中国当代文学史考研复习参考笔记(4)

本站小编 免费考研网/2016-07-14


旧的叙事形式削弱了新的内容的表达。“要将这新的现实装进旧瓶里去,一装进去就炸了。”(老舍)“旧形式在尽量地限制着、改造着和压杀着新的内容。”(冯雪峰)
《林海雪原》以传统通俗小说的“英雄”、“儿女”、“鬼神”等文学元素,造成了对严肃的革命的“嬉戏玩弄”。

第二节  柳青  梁斌  杨沫

一、梁斌的《红旗谱》
《红旗谱》与《青春之歌》代表的“成长小说”,是对以情节为中心的“革命通俗小说”的取代。后者中的人物性格是不变的,变化的只是事件与人物的遭遇。“主人公性格静止不变,他们是抽象的理想人物”,这是中国传统小说人物类型的共同特点。
《红旗谱》和《青春之歌》改变了传统小说的写作模式,开始以主人公的“成长”作为小说的基本线索,以此反映出一种历史主体的生长过程。即“人在历史中成长”(巴赫金语)。
《红旗谱》标志着中国小说的现代转型。

(一)小说主题
描写“中国农民的成长史”的《红旗谱》,旨在揭示“中国农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从个人复仇到为阶级献身,由自发革命走向自觉革命的斗争历程。

(二)朱老忠的形象
《红旗谱》中的三代农民代表着三个不同的时代:朱老巩——旧式农民的自发反抗;朱老忠——成长中的农民群体:从个人反抗到自觉革命,从家族反抗到阶级斗争;大贵、运涛等——觉醒的农民。
在传统的家族纷争(朱、严两家与冯家)的框架内,正邪形成对立。朱老忠的“成长”依然源于子报父仇。个人复仇是他“成长”的动因。
1.回乡一年多,他力图以“一文一武”和寻找“靠山”来复仇。此时还未形成真正的阶级意识。
2.在贾湘农和运涛等的指引下,逐渐体味到“革命”和“阶级斗争”的抽象意义,完成了民族国家意识和阶级意识的启蒙。“反割头税斗争”。
3.在“家族复仇”主题向“阶级斗争”主题的转换过程中,朱老忠将具体可感的个人仇恨置换为高度抽象的“阶级仇恨”,其形象象征着中国农民经历的艰难的现代化转型。
在“中国现代史”的背景上,“朱老忠一代”承先启后,由传统农民转换为现代农民。朱老忠的价值在于和传统农民英雄的区别。

二、杨沫的《青春之歌》
清晨,一列从北平向东开行的平沈通车,正驰行在广阔、碧绿的原野上。茂密的庄稼,明亮的小河,黄色的泥屋,矗立的电杆……全闪电似的在凭倚车窗的乘客眼前闪了过去。
乘客们吸足了新鲜空气,看车外看得腻烦了,一个个都慢慢回过头来,有的打着呵欠,有的搜寻着车上的新奇事物。不久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到一个小小的行李卷上,那上面插着用漂亮的白绸子包起来的南胡、箫、笛,旁边还放着整洁的琵琶、月琴、竹笙,……这是贩卖乐器的吗,旅客们注意起这行李的主人来。不是商人,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学生,寂寞地守着这些幽雅的玩艺儿。这女学生穿着白洋布短旗袍、白线袜、白运动鞋,手里捏着一条素白的手绢,——浑身上下全是白色。她没有同伴,只一个人坐在车厢一角的硬木位子上,动也不动地凝望着车厢外边。她的脸略显苍白,两只大眼睛又黑又亮。这个朴素、孤单的美丽少女,立刻引起了车上旅客们的注意,尤其男子们开始了交头接耳的议论。可是女学生却像什么人也没看见,什么也不觉得,她长久地沉入在一种麻木状态的冥想中。

《青春之歌》写的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成长史”。美丽纯洁的女学生林道静,此后就成为她成长道路上很多男性的欲望对象,在拒绝、逃避、犹疑和追求的艰难成长中,经过三次铭心刻骨的恋爱,最终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革命者。从而揭示: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只有在党的领导下,经过追求、痛苦、改造和考验,献身于人民的事业,才有真正的生存和出路,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解放。

(一)林道静的形象
毛泽东在1939年发表的《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中,明确了中国知识分子的性质:现代中国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的多数是小资产阶级,只有在无产阶级的领导下,他们才能得到解放。
林道静是一个从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向无产阶级知识分子发展的“典型人物”。
1.地主与佃农的女儿(双重身份)是林道静成长的依据和起点。背叛旧家庭、旧道德,孤身离家。
2.成长的第一阶段:与余永泽相爱
北大学生余永泽用个人主义、爱情至上、自我价值实现等19世纪人道主义人生观念征服了林道静。五四时代的启蒙主义话语,唤醒了林道静身上的成长意识。
半天,余永泽灵机一动,突然转了话题:“你喜欢文学?读过不少书吧?”
“喜欢。读的不多。——还没问你:你在北大读哪一系?”
“国文系。咱们喜欢的是一样。”
于是找到了很好的谈话题目,余永泽不慌不忙地谈起了文学艺术,谈起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谈起雨果的《悲惨世界》,谈起小仲马的《茶花女》和海涅、拜伦的诗;中国的作家谈起曹雪芹、杜甫和鲁迅……他似乎知道得很多,记得也很熟。林道静睁大眼睛注意地听着从他嘴里慢慢流出的美丽动人的词句,和那些富有浪漫气息的人物和故事。渐渐,她被感动了,脸上不觉流露出欢欣的神色。说到最后,他把话题一转,又转到了林道静的身上:“林,你一定读过易卜生的《娜拉》;冯沅君写过一本《隔绝》你读过没有?这些作品的主题全是反抗传统的道德,提倡女性的独立的。可是我觉得你比她们还更勇敢、更坚决。你才十八岁是不是?林,你真是有前途的、了不得的人。……”他那薄薄的嘴唇,不慌不忙地滔滔说着,简直使得林道静像着迷似的听下来了。
上弦的月亮已经弯在天边,除了海浪拍打着岩石的声音,海边早已悄无人声,可是这两个年轻人还一同在海边的沙滩上徘徊着、谈说着。林道静的心里渐渐充满了一种青春的喜悦,一种绝处逢生的欣幸。对余永泽除了有着感恩、知己的激情,还加上了志同道合的钦佩。短短的一天时间,她简直把他看作理想中的英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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