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党员征文
80年前,历经艰苦卓绝的万里长征,红军三大主力胜利会师。这之中,就有我的父亲——**。他从艰难困苦的长征路上走来,从战火纷飞的革命战争年代走来,始终铭记参加红军的初衷和入党的誓言,英勇战斗,为新中国的建立作出了贡献。我和父亲在一起生活了43年,他的品行深深影响和感染了我,是我心目中的真正共产党人。
扎根于群众中间
“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这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一首歌。我的父亲对这首歌不仅会唱、爱唱,还常常把自己比作一粒种子,扎根于人民群众中间。
父亲是1935年底参加红军随即长征的老红军,是1937年4月入党的老党员。1955年,我父亲由部队转业搬入汉口**居住,没住多久,就发现有一个邻居生活非常困难。这位邻居的老伴去世早,他身体不好还带着3个孩子。我父亲就主动接近他、关心他,经常请他到自己家里下棋聊天,并经常接济他,这位邻居总觉得过意不去。我的父亲看出了他心思,就对他说:“我俩是邻居,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理应相互关照。以后,只要有我吃的,就少不了你们吃的。”这位邻居听了我父亲这番话,不知说什么好了,看着我父亲说:“我以前只是在电影上看过红军,现在就在身边看到了红军,红军就是不一样啊。”我父亲忙说:“你比我大几岁,就叫你大哥吧,咱们就像一家人,可别这么客气。”就这样,我们两家像亲戚一样,父亲一直在经济上帮助他,直到他的孩子们参加工作。
父亲十分注意保持老红军的本色,无论是在工作时的休息日,还是离休后的大部分时间,胡同里总能看到他为大家服务的身影。在胡同的文化室,他给老人和青少年读报,讲国内的新闻趣事。在周六卫生日,他拿着扫帚打扫胡同卫生。夏天他在胡同给大家熏蚊,冬天他在雪地里给大家铲雪。有些居民见父亲总在胡同里忙碌,劝他别累着了,多注意休息。父亲总是对关心他的人,微微一笑地说:“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父亲在邻居面前,从不摆老资格,而是谦虚谨慎,处处把方便让给邻居们。我们家住在二楼,我父亲左腿残疾,上下楼不方便,见有邻居上下楼,他总是让邻居先上先下。厨房里几家人共一个水龙头,父亲总是让邻居先用水。这些事,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1971年,我们家已在**居住了14年。这胡同的一草一石,一门一号,大部分的居民,我父亲已十分熟悉,也产生了友好感情。一天,原部队的一位老首长来**看望我父亲,见到我们家住房条件不是很好时,就对我父亲说:“你是老红军,又是伤残军人,腿受过伤,爬楼、居住一定不方便。我去找省市领导说说,你为中国革命作出了贡献,应该照顾,帮你调调住房。”我父亲赶忙对老首长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千万别去说,这里居住条件虽不是很好,但比战争年代经常露营、住青纱帐不知要好多少,我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和这里的居民相处很好,还真的舍不得离开他们。再说了,条件差点,大家能住,我怎么就不能住。”这位老首长见我父亲如此说来,只好说:“你这个**啊,还是这性格,真拿你没办法。”说着俩人都笑了。
最爱讲长征故事
在家里面、胡同口、会议室、讲台上,经常能听到我父亲讲红军长征故事的声音。他爱讲,大家也爱听。如果个人有点思想问题、闹点情绪,父亲经常会用他经历的事情来开导你,很快帮你解开思想上的“疙瘩”。
1976年春节刚过,我被招进一家机械厂当工人,工厂领导看我身体高大,就派我去当铸造工。我觉得干铸造工又苦又累,怎不叫我干点轻松的活,很想不通,好几天心里不舒服。
父亲见状,把我拉到他的房间,对我说:“孩子,你真是够幸福的了。爸爸当年参加红军长征才15岁,小小年纪,每天要走山路上百里,天上有敌机轰炸,前面有高山河流挡道,那是拿着脑袋干革命。爬雪山、过草地,那是苦不堪言啊。我们的红军中,有多少将士牺牲在路上啊。回想起来,今天的幸福生活真是来之不易。孩子啊,当铸造工苦点累点有什么了不起,这与爸爸当年在长征中吃的苦那根本没法比。相反,我觉得还是件好事,从脏活累活干起,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干出点名堂来,才不愧为老红军的儿子。”父亲慢慢地讲,我静静地听,父亲的话对我触动很大。
从那以后,我努力干,一年后,我被评为工厂青年标兵。后来,我两次被评为武汉市“新长征突击手”,两次当选武汉市团代表、出席团代会,并提干、入党,还担任了公司团委书记和党办主任。回想我的成长过程,我深深感谢父亲的教育和引导,父亲是我最亲最敬的人。
死也不用进口药
父亲在战争年代吃过苦、受过伤,是一个伤残军人。父亲75岁之后,身体状况明显不如以前,患有严重的肺心病、高血压、风湿关节炎等病。在武汉市,按照老红军的医疗待遇,父亲可以到最好的医院疗养和治疗,但他一次也没去过。我问父亲为什么不去这几家医院看病住院呢?父亲对我说:“这几家医院都是我省最好的医院,看病的费用比单位对口的商职医院要高很多,现在单位经济效益不好,职工的工资都不能按月发放,好多职工的医疗费几年了还没报销,老红军医疗费虽说是全额报销,我也不能搞特殊化,那样我会于心不忍的。”
那时候,父亲看病就到商职医院的门诊部,看完病后就开点药回家。病重了就到门诊部的临时病房住几天,稍好一点就赶紧回家,就怕多花单位的一分钱。
父亲生命最后的半年,住进了商职医院。医生针对父亲的病情,采用了一些进口药物治疗,延缓父亲的生命。当父亲得知进口药品价钱很昂贵时,就对医生说:“进口药品我坚决不用”就这样,父亲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再用过进口药品。
这就是我的父亲,经过革命战争的洗礼,父亲毕生想着“别人”,唯独没有自己。“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金奖银奖不如老百姓的夸奖。”熟悉我父亲的人,提起他来都是交口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