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慵懒的午后

本文作者：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巴州且末县中学 王喁 文秘网原创投稿
慵 懒 的 午 后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巴州且末县中学 王喁

人与其他动物的不同，在于人做某事时，他了解他在做什么，并且自觉地在做。正是这种觉解，使他正在做的事对于他——有了意义。他做各种事，有各种意义；各种意义合成一个整体，就构成他的——人生境界。
觉解。
境界。
——引子

一、自然境界
午间。
暖冬。
零下6℃。
轻松地负重……
午后冷冷的暖阳，越过冰凌彻挂的枝间，挤开玻璃烘托的重隔，穿越细尘缠绕的絮语，爬出皱纹遮掩的呓想——倒映在我身上……
属于定格的慵懒。
嘴角不自觉地流泻出欣慰。也许，清欢，不过如此；也许，幸福，不过如此……
我幸福着吗？阳光刺穿了我的眼，我的心。除了这一刻的温暖惬意，我曾感受过如此自在的幸福吗？也许有的。也许就在童年跟小伙伴追逐嬉闹的瞬间，也许在放学回到家，看到桌上的饭菜时，也许在工作后升职加薪的瞬间，也许在找到一个相知相守的人的瞬间，也许在孩子背起行囊独自飞翔的瞬间，也许在电话里听到父亲不停叮嘱的瞬间，也许在接到毕业多年的学生打来问候电话的瞬间……可我觉得，幸福应该是绵长的，而不是瞬间的短暂。
但为什么留给我们的回忆都是瞬间的？
人类独有的自私，人从来都是后知后觉——因为人的艰辛让人忘记了幸福是什么滋味；因为盲目而忽略了沉醉；因为高傲而学不会低眉；因为膨胀而忘记了谦卑；因为追逐而紊乱了思维……
苦苦追寻才发现原来是美梦一场！身边无人，满目疮痍；眼中无痕，意志破碎；胸中无门，情绪失忆……
放慢脚步，停下思虑，敞开自尊，鼓起自信——未必有那么难！
身体跑得快了，就慢下来歇一歇，等等灵魂的惯性；颠簸的路途上，停下来走一走，看一看周遭的风景；争执得喋喋不休，就静下心来感受彼此的心跳；得到太多就想一想，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给予他人。
我曾不懂，但那一瞬间的阳光普照和眼泪让我明白：幸福就在身边，还没有走远，一切都来得及，还不算太晚。
想到了的时候……
做！
二、功利境界
种种热闹一时的吹嘘和喝彩，终是虚声浮名。在万象喧嚣的背后，在一切语言消失之处，隐藏着世界的秘密。世界无边无际，有声的世界，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只听见语言不会倾听沉默的人，是被声音堵住了耳朵的聋子；懂得沉默的价值的人，却有一双善于倾听沉默的耳朵。
古希腊哲学家泰勒斯曾说，多说话并不表明有才智。
该沉默时就沉默……
我们是一群坐上了人生旋转木马的人，游戏还没有结束，我们都不能下马，只能随着音乐的节拍有序旋转。
人生像一个撒满珠宝的荒原，大家都在寻找闪烁的宝石，但大部分时间，你只看得到，荒原上的孤烟蔓草……
什么事情都在发生……
古希腊哲学家欧根尼有一天悠闲地躺在街头晒太阳。国王亚历山大走到他身边问他有什么需要。欧根尼回答道：“我唯一需要的是，请你走开，别挡住我的阳光！”……
“请别挡住我的阳光！”这句发乎心灵的哲人哲语，道出了我们许多现代人的困惑和愤慨。在这个欲望提速的时代，我们总是告诫自己“快些，再快一些”，但在行色匆匆的脚步中，内心充满沉甸甸的欲望，总是将自己忙碌成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从早到晚……忽视了享受上天赐给我们的阳光。
每天可以看到日出——真的很踏实……
萧伯纳说：“人生有两大悲剧，一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东西，另一是得到了你心爱的东西。”似乎——没有谁的人生可以量身定做，对于得到与失去，永远是我们耗尽一生想要去解开的谜题。
做到了的时候……
继续做！

三、道德境界
记得林徽因曾写过一句话：人生都会经历悲欢离合，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也是一种幸福。静坐独处时，心沉下来，就像月亮沉入静静的潭水中一样，波澜不惊。这种味道，是一种绚烂回归后的宁静，宁静得听到——草叶间的窸簌，雪花间的重组，微尘间的跌落……听得到每一朵花开的声音！
人生的清欢——之味，是宁静中萌芽的露珠，幽香浅浅，霜气簌簌，波纹漾漾，盈泪潸潸……
甘美自知……
做事不需要人人都理解，但要尽心尽力；
做人不需要人人都喜欢，但要坦坦荡荡。
梦想的坚持注定有孤独彷徨，因为少不了他人的质疑和嘲笑。
停不下来的时候……
跑！

四、天地境界
曾经走在铺满黄叶的小路上……大片大片的树叶，上下翻飞，飘舞，演绎着向上的坠落，重生的隐没，孤独的群落……呼吸透过树梢漏下来的，稀稀落落的光线，想起远在他乡的孩儿——你是否也在晴空下愜意……玉泉河边，三两个顽童，追逐着，用树枝描绘着天真烂漫的画面；清洁工，正弯腰拾取河堤旁的垃圾。她只留给我一个模糊的轮廓，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分明看得见她额上的晶莹……校门口的馒头柳依然自顾自地青绿，虽然有一些泛黄，但但它密密匝匝的枝丫，却始终保持原来的造型；升旗广场好安静！周一升国旗时，这个坐标又是庄严、伫立的投影……
来年的秋冬还一如当初……看——蝶飞蝶舞，怀想引路！
成长——我们的青春眨眼就没有了，皱纹一条一条地爬到眼角，我们阻止不了岁月破坏我们的容颜，可是，我们可以让心在岁月中慢慢磨砺，如蚌中的沙，慢慢地光润起来，等到我们发苍齿摇、步履螨蹒跚的时候，还可以让珍珠的光泽晕红最后的行程，不是吗？
成长有多远？
奔跑有多累？
对于乌龟来说，兔子存在的意义在于，让它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兔子的存在，以及兔子跑得有多快。请——盯着那只兔子的每一个动作，能学多少，学多少。然后以它3倍的训练量进行训练！……如此，即便——你还是追不上兔子，但你——可以是乌龟里跑得最快的那一个。
跑起来，任风声向身后滑落，任呼啸在脑后盘旋，任喘息在额头回放……
跑不起来的时候……
走！

慵懒的午后。
慵懒得撑不开的眼睑，颓废得撩不开的发丝，臃肿得呼不出的气息……
风依旧吹——吹皱一季的喧嚣
叶依旧落——落满一地的清高
草依旧绿——绿遍满目的号角
花依旧开——开启满仓的惊涛
无休无止的云朵在空中飘摇……
午后的暖阳，没有地平线上的黎明那样耀眼，也没有正午本初子午线上空的角度，它只是自顾自地升起在那一方狭小的树枝上空，稀稀落落的鸟儿停歇又飞远……不刺眼又不炽烈，缓缓涌动，慢慢晕染……
彩霞尚满天……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