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优美散文三篇
冬日到来,小编特意为大家准备了三篇冬日优美散文,希望为大家带来浓浓的暖意!
(篇一)
转眼是一年,又到大雪纷飞的隆冬季节。北方已冷到零下二三十度,连续降雪。我这里却依然是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听说前几天飘落过雪花,但雪的脚印没待留下便溶化了。有时早晨起来,窗外似乎像雪,它步子轻盈,悄悄走到我窗口,没敢惊动我。当我观望它时,它已消失。留给我的仍是思念。我怀念雪,希望下一场像样的雪,让我到公园中去拍点雪景。很想体验“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梅花欢喜漫天雪”的意境。好像冬天不见雪,就失去冬的味道。
从小在北方生活,习惯了北方的天气。二十四节气好像专为我那里制订的,四季分明。到霜降便出霜,到小雪便下小雪……
小时候,冬季是孩子们的季节。田里没有活干,大雪封山,不挖野菜,不拾柴,那只有玩耍。锅底架上木头,让它慢慢燃烧,炕烧得滚热,小伙伴们凑在一起,盘、卧在炕头,剥着花生,吃着煮得烫手的地瓜,看着小人书,听大人讲那些鬼怪故事……或者在门口堆雪人,到街上打雪仗……疯癫得浑身是雪,用扫帚扫几下,又玩。
冬天是孩子们的天地。冬天就盼下雪,希望结冰。下了雪,活不好干;结了冰,可以到池塘滑冰,打陀螺。我八岁那年,见水塘结了厚厚的冰,穿着新买的蒲窝去滑冰。冰透明,亮亮的,踏上去还咯吱响,能上下晃动,有弹性。我有意识的跳呀晃呀,用力去晃荡,整个池塘都响起卡喳声。声音和着节拍太有意思。我能晃荡整个池塘,一弹一跳地真舒服,我真了不起!美得哈哈大笑。谁知乐极生悲,随着脚下的凹陷,水的涌入,喀嚓一声,冰四分五裂。我一下子掉进没到颈部的冰窟窿。大家慌忙找长杆,好不容易将我拉上岸。身上的棉裤棉袄全湿了,像只落汤鸡,新蒲窝也变成黑泥团。不敢回家也只好回,回家挨了我曾祖父一顿打,曾祖母让我盖被躺热炕上,将湿衣脱下为我烘干……——孩时的冬季,孩时的顽皮,令我缅怀。
青年时期回老家,冬季再没有舒服。冬天有冬天的活,饲养组要铡草,水渠要石头砌,冬天正好采石。在那革命化的年代,整地,修水利,农业学大寨,大雪大干,没有节假日,睁开眼就得大干。棉衣脱了,仍然汗流浃背。一年干到头,一个劳动日,只有几毛钱,一人干三四百个劳动日,年年欠款。产量上不去,粮食不够吃。肚里缺油性,不到饭时候,肚子便咕噜叫。干活虽累,但我喜欢干,田间才是我挥发的空间。最不愿意坐在家中搞什么忆苦思甜,阶级斗争。因为我出身不好,已打上黑五类的烙印,亲不亲阶级分:表现差是阶级本质,表现好是蒙蔽群众的假像,横竖都是活靶一个。我的尊严受到蹂躏,我欲哭无泪,求助无门,只好听天由命。
队里男劳力少,成分好的到大队搞副业。我成分高,只能干那些别人不想干,争分少的活。经常带一帮姑娘干活。她们体力弱,我要照顾她们。重少,累活,脏话,只能冲在前,义不容辞,一马当先。冬天,生产队做板车创收,为县造纸厂送原料。近百里路,要爬坡,过河,靠脚下功夫和双肩,拉几千斤重棉花杆,麦秸,经常顶风冒雪,车轱辘压在地上吱呀响,我弓起的身子几乎触到地面,呼吸像老牛一样粗犷。天天摸黑动身,摸黑归来。衣服湿透又被肌肤烘干,烘干又被汗水浸湿,一天不知要反复几次。有时望着茫茫雪路,不知那是尽头。
后来县里落实我知青身份,调我到治海工程搞政工宣传,生产队硬是不肯放。拖了半月多,公社书记对生产队长发了脾气才放我。我知道只有勤奋工作,夹尾巴做人,赢得信赖,才能长远干下去。到海边工地近百里,数我最远,即使大雪封门,山路积雪比人高,我也照走不误。一路不知要跌倒几次,自行车都摔歪了,爬起来再走,从未迟到早退过。
海边的冬景很美,平日疯狂咆哮的潮水,被七高八低的冰面紧锁,高的晶莹,低的灰暗,在阳光中闪耀不同的光,一眼望不到边。下雪一片洁白。到了开春,随着波涛的涌动,喀嚓声此伏彼起,慢慢便分开错落,形成一块块独立的浮冰,渐渐溶化……
那时的春天,夏天,心也像冬天一样拘谨,身子畏缩着不放张。自觉矮人一头,生怕言行有闪失。面前就像是茫茫雪原,不知那里是出路?
改革开放以后,落实知青政策,我重返跟父母上学的南方城市。有了正式工作,有了房子,我一家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可以同常人一样自由,有了自尊。腰板挺直,腰粗了,说话声音也响亮,身价仿佛高了许多。我迎来了生命的春天!
南方生活了三十多年,也经历了几场雪。我在公园里雪压树枝,要及时敲打清除,免得损坏和影响正常开花。
退休后遇到过冰雨,路边的树枝断得到处都是。我也到海南岛去过,那里没有冬天,春色撩人,到处是花。真正是四季如春,满园春色。我喜欢那里的环境,那里的冬天真好!也到东北和家乡去冒过冬,不过都有了暖气,屋子内外温差悬殊,让我不习惯。过去的生活再也看不到了。家乡人富裕了,但仍羡慕我,说我苦尽甘来,晚年有福是真福。敬佩我老伴舞跳得好,脑瓜聪明,我也沾沾自喜。
今年这里至今没落雪,气候也没有海南春色诱人。天气依然阴冷。由于空气湿度大,北方零下几度感觉不明显,这里零上四五度便浑身不舒服。真盼降一场瑞雪。不过我心中已是一派春光,充满活力。退休靠国家颐养天年,盼望国家安定强盛,多活一年国家多给一年退休金,而且年年在增加,这等好事老一辈都没享受过。十八大的蓝图又画好了,幸福的生活同过去就是不一样,有享头,有盼头,过得很充实。身体的长度无法掌控,但生活的厚度,生活的宽度,同一长度中的花色,我有条件,完全可掌握。那就努力提高生活质量,争取在同等条件下生活得更舒适,更开心,更有意义。心中春光明媚,沐浴着爱,便永远感受着彩虹和霞光!
(篇二)
冬天,是雍容大度的季节,即使你是棵草,也会让你坚挺几度弯曲的腰,披上白雪的外套。
冬天又是无情的季节。浩荡的北风,在长夜里敛翅,又在黎明前怒吼,让逍遥的雪花漫天飞扬。烟雪波澜,就像打翻弹坊的棉絮,在破旧的荒原中潜逃。树摇叶起,就像一个痴情的醉汉,把冬天当成醒梦的卧榻,凯旋还朝。
冬,残酷了生命,重生了灵魂。参天的树,脱下华衣露出筋骨,抵御默契的摧残;自在的鱼,静卧冰封的河床期待新的蓝天;逍遥的蛇,悄悄地睡去,经受生命的蜕变。可以说,经受与期待成为了万物历练与成长必须逾越的山。
脚下的冬季,生硬而扑朔迷离。就如同一棵小草,在狂风中时而弯曲时而坚挺,谁也无法窥破彼此的内心感受。当寒风走远以后,是怀念风中舞蹈的优美,还是还原寂寞的坚挺,唯有风知道,只有草明白。但风不过是季节的神,而自己才是主人的魂。这可能就是那棵草读懂的最初道理。
行走在冬日里,你得学会在迷离中挣扎。雪后刺眼的光芒可以让你学会内敛,烟雪构筑的原野让你懂得莫名的脚步需要探索深浅。因为,墨镜后的眼神常常会因了一层有色玻璃,就可能掩盖你的来路,模糊你的去路,甚至可以轻而一举地模糊了天堂和地狱的容颜,让你真假能辩,甚至坠入深渊。
在神奇浩翰自然界中,人真得是微不足道,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主宰者。在这复杂的人类世界里,我们只是弱者,也很难把握自己的命运,唯一能够做到的只是坚实自己的脚步,不要让风沙迷惘自己的眼睛,不让寒冷僵硬我们的灵魂,努力走好自己的每一步。
有时候,我还是很敬佩枝头的喜鹊,当瑟瑟的风涌起的时候,它们依旧能够喳喳地唱歌,没有低吼哀鸣,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它们懂得合奏的交响需要积累最美丽的音符,知道沉淀的能量足以抵御寒冷的入侵,所以才没有讥笑南飞的燕子,也没有感觉冬的孤独。
既然冬也是过客,那么就在坚韧的行走中,守候梦想与期待吧,明天可能就是阳光和煦,春暖花开!
(篇三)
冬日常态
脉脉地,且用这短暂的飞花,扶住失措的冬天。
这雪漫长天的句子,已经很古老了。我孱弱到无法嘹亮地唱出新词。
廊檐的滴水,成为一个注目,从远古出发,饲养秋季的苔藓,冬天的湿度,也生出造作的谎言。
没有枯藤的沙哑,只是一味地错落,它们可以穿过薄弱的思想,渗透磐石。
这犀利的岁月。果然不同凡响。
而我,还是踩着单一的影子,打扫落叶与心情。
我被死蝴蝶画地为牢。
忍冬
我被埋在冬日。
桃花和杏子永远遗忘了我温暖的黄手帕,满地的小野菊全都为死去的草根殉葬了。
当太阳升起,我会犹疑地爬出这个世界吗?
在我身边,泥土已被冬天烧毁了大半,植物们干渴着嚎叫。
我一度饥饿,就啃食自己,在荒凉无草的冬季,更没有什么章节。
我在我的小太阳底下发出忍冬的呼喊,当一岭弱光散尽,雪默认了天空的暗哑,大地也失贞了。
我风一样长的发丝缠绕着长风。
我急于寻找的目光逐渐苍白起来。我知道,是不做抵抗的肌体出卖了单薄的衣衫。
哦,我赖以存活的、无辜的荒野,仍在焚。
荒瘠
我的爱已备足,只是忘了施与。
我一度在秋光里迷失。
我提着天真的红裙子,趟过河水,走过沟坡,穿越残垣,我寻找铺满鲜花的屋宇。你知道我多么期待阳光的颂词……
然而我看见荒原。那里有许多灵魂的空壳子在起劲地忙碌自己,他们肆意摆布一个个现成的好日子。他们挪借阳光,盗用雨水,让稗子草长满森林和田野。
这里,许多片段都是经过伪装的;许多古老的美丽都从时光里剥落了;每个匆匆的路人脸上,都像墓碑一样挂着冰凉的哀悼词。
我知道,他们在哀悼自己。
而这些人又忙于以草料填充空心的部分。我看到的整个状态如此荒瘠。
我走过人性的晒谷场,怀里抱着一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