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文言文中古今语义的区别
浅谈文言文中古今语义的区别现在高二所学的选修课是司马迁的《史记》,里面的文章都是文言文,必修课里文言文所占的比例不少。这些文言文是古人以古代书面语言写成的文章,成文时间距今有上千余年,其词语的用法与现代有很大不同。以现代汉语的规范阅读文言文,要么读不懂,要么理解错,因此,了解文言文中古今语义的区别是学习好文言文的前提,也是文言文教学的首要环节。
古代汉语单音节词居多,现代汉语双音节词居多,这是古今词汇方面的一个很大的差别。如“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季氏将伐颛臾》)一句话八个字就是八个单音节的词,“就列”、“不能”恰巧在现代汉语中又分别是两个复音词。“就列”文中指“施展才能”,现代汉语的词义是“站在队列之中”;“不能”文中指“没有才能”,现代汉语的词义是“不能够”。这两组词的古今词义相差很大,学生很容易理解错。古今词义变化,感情色彩有的也随之不同。“先帝不以臣卑鄙”(《出师表》)中“卑鄙”,文中指“地位低,见识浅”,是中性词,今指“品质恶劣”,贬义词;“将军者,国之爪牙也”(《汉书•李广传》)中“爪牙”文中指“得力的武士猛将”,是褒义词,现在喻指坏人的党羽,贬义词。“卑鄙”、“爪牙”等现代汉语中仍在使用的词的词义、感情色彩古今都不尽相同。
文言中的单音节词,词义具有多重性特点。“兵”现代汉语中一般指“士兵”,但古汉语中有多义,“非我也,兵也”(《寡人之于国也》)中“兵”指兵器;“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六国论》)中“兵”指军队;“兵象也,于行用金”(《秋声赋》)中“兵”指战争;“故上兵伐谋”(《谋攻》)中“兵”指用兵的战略。“之”可作为实词用,“吾欲之南悔”(《为学》)中“之”为动词,是“到、往”的意思,“均之二策”(《廉颇蔺相如列传》)中“之”指代词,指代“计策”;“之”,亦可作虚词用,“壬戌之秋”(《赤壁赋》)中“之”是结构助词“的”,“久之,目似瞑”(《狼》)中“之”是音节助词,无实义,“何陋之有”(《陋室铭》)中“之”为助词,是宾语前置的标志。
文言中的复音词,有些现代汉语中仍在用,有的词义与现代汉语相同,有的则完全不同。“其意萧条,山川寂寥”(《秋声赋》)中“箫条”古今同义。“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齐桓晋文之事》)中“禽兽”并列合成词,指“禽”与“兽”,古今同义; “所以遣将守关者,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也”(《鸿门宴》))中“非常”是名词,指“意外的事故”,现代汉语中作副词用,“很”义,“非常”意义和用法古今完全不同。
文言中还常运用借代、避讳、婉说的方法,要结合语境将字面义之词换成原义的词理解。“大阉之乱,缙绅而能不易其志者,四海之大,有几人欤”(《五人墓碑记》)中“缙绅”指古代高级官吏的装束,此处借代做官的人;“天子以生人付公理”(《段太尉逸事状》)中“生人”,古代汉语的通常义是“活着的人”,而此处“人”是“民”,避唐太守李世民的讳,“生人”即“生民”;“一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触龙说赵太后》)是触龙劝赵太后的话,“山陵崩”喻赵太后死,臣下当面对太后说死,肯定不行,故用了“山陵崩”的婉说。
在语言表述顺序上,古今汉语也有很大不同。现代人一般是按照主谓宾定状补的顺序,又多是完全句,而古人常用倒装、省略、被动等特殊句式,古今句式的差别明显。“古之人不余欺也”(《石钟山记》)句中宾语“余”在谓语“欺”前,从现代汉语的角度看,此句就是宾语前置的倒装句;“人马烧溺死者甚众”(《赤壁之战》)句中定语“烧溺死”在主语“人马”后,此句为定语后置的倒装句;“初至北营,抗辞慷慨”(《指南录后序》)句首省去了主语“吾”(文天祥),“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劝学》)“以”后省介词宾语“之”(术),现代汉语中这些成分一般不会省略;“吾常见笑于大方之家”(《秋水》)、“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六国论》)都是被动句,“见……于”、“为……所”等固定格式表示被动关系,与现代汉语中直接通过介词“被”表示被动的句子形式完全不同。
如果不了解这些词语古今语义的区别,就不能明白古文句的意思。所以,了解古今词语语义的区别,是读懂文言文的基础,当然,也是文言文教学工作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