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人感怀新中国60周年征文第2页
蒸蒸日上。铺桥修路,改善交通环境摆上了县委政府的重要议事日程。于是,改直弯道、拓宽路面、铺筑路面,公路变新颜,穿上了坚实的弹石外衣。路况好了,行车大大方便起来,而且随着生活水平的大幅提高,自行车又再次被村民淘汰,人们热衷于开“洋荤”——摩托车。路好,车稳,人心畅,“飞车手”犹如蚂蚁般在弹石路上密密麻麻穿梭。随着新世纪钟声的敲响,家乡人民生活水平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已不再满足于温饱了,穿要时尚漂亮,吃要生态健康,行要舒坦快捷。于是,县委政府再一次在路上做起文章来。通过招商引来了将近两个亿的资金,将过境路面全部改建为柏油二级路面。小城的弹石路又一次改头换面。两个轮子的摩托车也已经不能人们日益激昂的前进欲望,四个轮子的各种档次的小轿车乘着新时代的步伐逐渐开进农家小院。路好,车好,驾车跑在路上,两耳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和轮胎与柏油亲密的摩擦声,安全快捷、舒爽轻松,要不是窗外飞快闪过行道树,你根本感觉不到车在行驶。公路的畅通,国内各地客商游客、海外国际友人纷纷赶来了,小小山村已是人山人海,商贾云集,物资荟萃。大家热热闹闹做交流,欢欢畅畅增友谊。改革开放,对外交流,更是极大地促进了小城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年前,高速路建设规划又一次摆上家乡人民的发展规划里。
事过境迁,我——一个地道的马帮后代,揣着对“茶马古道文化”的缅怀的心情,重新走进这段遗址,深情聆听灌满雨露的深深浅浅的马蹄印述说着那段被搁浅了的历史。 “茶马古道”的辉煌历史早已过去,留给人的只有无尽的回忆。从奇崛险峻的“茶马古道”到现在宽敞平坦的柏油路,这是我们生活的一个质的飞跃,这一段历程,是一段文明、进步、发展的里程。
饮食六十年:得吃到吃饱再到吃出健康
说到吃,我不觉想起那段往事来。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家里生活非常艰苦,我们弟兄三个正长身体,食量大得惊人,父母起早贪黑辛苦劳作也只能勉强度日。一年到头吃饭桌上几乎顿顿是清淡的南瓜稀饭,或是金黄的玉米面果加少许白米饭,我们形象地称为“花花饭”,汤呢,只有放了盐的苦菜汤,很少沾腥。清楚记得,那天是大年三十,空气中游动着一股浓烈的年味,可我的家里却冷清清的。太阳西坠了,母亲楼着我们弟兄仨坐在门口急切地瞪着入村的路口,等待着父亲的归来。父亲一大早就出门了,他临出门时说工钱还没有要到手,主人家说了,要大年三十才结算,只有再坚持一天了。“怎么还不回来?”母亲自言自语地说着,起身又转回厨房添柴火去了。母亲把早已煮熟了的米饭热了又热,那唯一的一道菜——清汤萝卜炖得几乎成稀粥了。村里不时零零星星响起鞭炮声来,我们的肚肠也不知羞地跟着“呱呱呱呱”炸开声来。母亲听见了,摸摸我们头安慰说:“再忍忍,你爹他马上就回来了,他说要给你们买肉买鞭炮的,啊?”
终于,父亲佝偻的身影出现了,我们弟兄仨疯狂地迎上去。父亲果然没失言,带回来一坨猪肉来,有半斤多。父亲还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纸包来,颤抖着手打开给我们看,里面是鲜红的对联和三挂鞭炮。父亲说:“快,把对联贴上,大过年的,图个吉利,鞭炮一会祭献祖先时再放。”过年是什么?过年就是吃肉、放鞭炮。我傻傻地想着。贴对联、祭献祖先等仪式是父亲的事,仿佛跟我们无关,我们就围着厨房转来转去,不停地咀嚼口水。母亲盯我们很紧,不准我们偷嘴,她一再叮嘱:“不能动,要先献过祖先才能吃的,不然祖先怪罪可不得了。”
饭菜上桌已是黑夜了。在父亲的要求下,母亲把肉切成五坨,父亲说一人一坨,这样大口大口嚼起来才有滋味。饭是白花花的大米饭,是母亲平时节省下来的。这可是一年来最丰盛的晚餐了,虽然只有两个菜,我们依然吃得油光满面。父亲说:“慢点,可别咽着。平时天天吃洋芋、南瓜稀饭,今天是一年的最后一顿饭,要慢慢吃,多吃点。”我们狼吞虎咽着,顾不上点头。父亲笑了,接着说:“这样吧,给你们讲个故事。”父亲的话一下子吸引了我们。记忆中父亲可从没这么高兴过,平时匆匆忙忙难得在家,就算偶尔不出门也是一天到晚愁苦着脸,从嗓门里发出的唯一声音就是叹气,听父亲讲故事那就更是不敢奢望了。父亲开始了他给我们讲的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故事。父亲说:“从前有个牧人,他家生活非常困难,专门靠为地主家放牛换点玉米面维持生活。他有两个孩子。他的两个孩子因为常年吃不饱肚子饿得黑瘦黑瘦的。这牧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为了孩子,有天晚上他冒险翻墙进入地主家偷了一小块肉皮。他将那块肉皮挂在厨房门口,每天吃饭时就用肉皮抹一下孩子的嘴皮,让两个孩子粘点荤气。那天,他像往常一样赶牛上山了。他的二儿子忽然哭着跑到山上告状说哥哥趁他不在家,将那块肉皮烧吃了,还不给弟弟吃……”“那哥哥真是的,没良心!”“那肉皮烧出来肯定很好吃!”我们弟兄三个不停地发表评论,打断了父亲的故事。父亲也不生气,怔怔地看着我们稚嫩的脸,眼角慢慢湿润了。
后来我从奶奶的口中知道,那个偷偷烧吃了肉皮的“没良心”的哥哥,其实就是我父亲。
我们这一代是幸运的,当我们长大成人独立为“吃”操心时,乡村企业迅速发展,城乡差别越来越小,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我们对饮食的情怀已经超出了塞饱肚子的范畴,绿色生态健康爽口成了我们的追求。“买粮要用粮票,扯布穿衣要用布票,割肉要用肉号,买棉花也要有花号”这已成为父母亲忆苦思甜时的感慨了。
如何摆布好一日三餐,既要“煮”出爽口的气息又要“炒”对每个人的口味还要“炖”出营养健康,这已成了每个负责饮食的家庭主事的一个重要议程。
劳作六十年:脸朝黄土背朝天到鼠标键盘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是首每一个上过学的人都背得滚瓜烂熟的古诗。诗句生动,诗境感人。曾几时,数以亿计的村民一直在承受着这份苦难。家在农村,我是个地道的农民的儿子,童年时光就是在这样“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苦难中度过。那时家里耕种着三亩田两亩地,我刚懂事,就被为生计焦头烂额的父母赶进田间地头,为小麦玉米稻谷付出我微薄的力气,为干瘪的肠胃挥汗如雨。不仅要辛苦完成田间地头交办的作业,全家人还得抽空进山砍柴。那时,我们乡村人家做饭总是离不了柴火。柴火总是准时燃起阵阵炊烟,那缕扶摇直上的轻烟,挂满家的味道,它氤氲着一缕温情,诱惑着我们回归的欲望。因为需要炊烟,砍柴也便成了家庭生活中一项重要议事日程,大人砍小孩拾,门前那或大或小的柴垛是村民相互炫耀攀比的资本。耍着砍刀、舞着镰刀、抡着锄头、牵着犁耙,我无奈地消耗了童年,进入学校。为了摆脱这种苦难,在学校里我发奋苦读,最终以全校第三名的成绩被当时的地区师范录取。
在师范学校读书的那三年便不轻松,家里生活还很困难,我的学费、我的吃穿、我的书纸笔墨需要开销,我的两个弟弟也要学习,这些费用压得父母喘不过气来,我看在眼里想在心头。我珍惜每个假期,利用假期那点有限的时间四处打工,先后做过泥水匠、搬运工、碎石工,这些事总能让我有些小进账,我尽我自己可能为父母减轻劳苦。
参加工作几年后,村里生产方式有了极大转变,在政府部门的宣传发动下,村民们逐步品尝到了产业结构调整的甜头。村民们渐渐放下了曾经相依为命的传统劳作工具,因地制宜,在汗水滋润得肥沃的土地上种下成片成片的茶叶、成林成林的泡核桃、成块成块的烤烟及其它适宜发展壮大和能带来巨大收益的各种绿色经济支柱产业。产业结构调整,经济收入途径拓宽,既节省了劳动力,更给村民带来了巨大的收益,村民的口袋盈实了,餐桌富足了,衣着靓丽了。现在的农村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产业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村村寨寨到处都飘荡着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春风,到处都洋溢着和谐幸福的乐章。村民的思想观念也更新了,生活方式也转变了,人们对“生存环境”概念有了彻底的认识。原先为了砍柴,方圆几里的山被剔成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光头”,原本甘甜的泉水成了会塞牙的泥砂……现在好了,村民读懂了“科学发展”内涵,真诚地把还林还草的国策带进了农村的山旮旯里,把先进生产生活方式引进庭院厨房。村里人家房前屋后的柴垛没了,以往砍柴的时间都花在了农业生产的建设上。刀耕火种已成为历史,村民已经用上了电饭锅、电磁炉、微波炉、电烤箱,更多村民却建起“沼气池”实行“一池三改”。
不只这些,随着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和普及,不少村民还把原先大城市才有电脑等现代化办公设备搬进了农家小院。鼠标轻轻一点,各种信息便顺着电话线涌进来,各类特色农产品便飞向五湖四海,换成大把大把的钞票,瞬间转入口袋里的那张银行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