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优秀教师献礼国庆60周年征文
国运伴随着共和国主席在天安门城楼那一声“中国人民站起来了”的庄严宣告,她呱呱坠地降生了。新中国成立时庆典的礼炮声催生了她的第一声啼哭。她与共和国同生,她和共和国同岁,她的名字叫国运。父亲希望她与祖国共命运,母亲盼望她一生有好的运气。
美、朝战争爆发,她的父亲与当时新中国许多热血青年一样,响应祖国的号召,参加了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她不知道父亲在与母亲离别时,是否吻过她,也不记得父亲是怎样的一副模样离开了故乡。从以后母亲总是站在那条通往山外的小路上等待观望期盼的神情中,她读出了母亲对父亲的眷恋,感觉到父亲是母亲牵挂的一个好男人。战争结束,志愿军凯旋回国,在众多戴着勋章与红花归来的志愿兵中,她和母亲却没能见到父亲的身影。曾与她父亲并肩作战的战友告诉她们:她的父亲为国捐躯了。但他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她父亲的尸体,也没能带回她的父亲半点遗物。政府给了她们家抚恤金,她母亲成为了烈属,她成了烈士的后代。
战争无情,让她失去了父亲;政府有恩,给了她许多殊荣。
小学里,她是第一个戴上红领巾的少年,还当上了少先队大队长。每次学校开大会,学校推选她当主持人。老师对她宠爱有加,同学们对她关怀照顾。她走到那里,那里就有羡慕的眼光和夸赞的掌声。
中学里,她是班上第一个加入共青团的人,不久当上了学校团支部书记。虽然她的文化成绩并不出类拔萃,可每期的三好学生、优秀干部、优秀团员的荣誉花环总是伴随着她。不仅如此,她的学杂费全部减免,她享受着全额的助学金。这些都是因为她是一个革命烈士的后代。
高中毕业,她和当时所有的农村学生一样“社来社去”回到家乡。劳动不到半年,她就被党组织吸收为中共产党员,旋即作为“新鲜血液”进了大队革委会,当上了一名副主任。没多久,她作为新生力量被推荐进了公社革委会领导班子,当上了一名不脱产的革委会副主任。虽说不脱产,但不少会议与运动几乎挤占了她三分之二的时间,她没有饱尝其他同学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一颗汗珠子摔八瓣的艰难困苦。她的幸运与荣耀令同辈人仰慕不已。
这时,本土一个与她同龄的男青年闯进了她的情感世界,他的名字叫爱国。他确实算得上一个“帅哥”——1米82的个子,魁梧英俊,多才多艺,篮球场上的中锋健将,音乐会上的钢琴王子,他还写得一手刚劲飘逸娟秀的钢笔字。她其实长得并不美,甚至还有些难看。她知道他仰慕她的政治荣誉,而她则真正喜爱他才貌双全。他们恋爱,没有像今天的青年男女那样直接裸露,而是严格受到了当时政治气候的约束。虽然彼此心照不宣地目光对视(或叫“含情脉脉”“暗送秋波”吧),但谁也没有也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在她的心目中,政治前途要高于爱情。她作为一个烈士的后代,不能辜负党和人民的培养,不能让温情脉脉的资产阶级情调腐蚀了自己,更不能过早地将自己捆绑在个人爱情的战车上。她用理智的闸门紧紧地关牢着情感的洪水,没有让其溢出水位线。“劳动锻炼”刚满两年,她被推荐上了中国的最高学府——北京大学政治系学习。而他,虽没能被推荐上大学,可凭着强健的身体,当上了人民解放军。在分别的时候,他们在村路口互赠了礼品——一本日记本,一支钢笔。他在赠送给她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革命青年心似火,红色后代志如钢。他的钢笔字写得确实帅气。她则在送给他的笔记本上也写着鼓励他的话:“人民战士心爱党,紧跟毛主席干革命!”彼此交换后,算是确定了他们已经是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友”的关系了。
虽然社会把国运(她)他们这批人称之为“工农兵大学生”,可她仍是那个时代的骄子。在大学四年,仍然是她政治田野丰收的季节,她当了四年学生会主席,每期都是三好学生,优秀干部;经济上,她是大学里最高助学金的享受者。助学金除了购买些日用品外,每月还可以积余十来块钱。但她的感情生活却是清一色。那位已经成为军人的帅哥哥几乎是一个礼拜给她来一封信。那些海誓山盟而又缠绵悱恻的爱情誓言通过他那遒劲的钢笔字展示,简直就象一个个惊天动地的惊叹号,让她怦然心动,心旌摇曳,她再无心别恋他人。她拒绝了大学里所有男同学给她火热的情书和甜蜜的口头求爱,其中有几位还是高干子弟,他们也不失兵哥哥那样的帅气和儒雅。然而在她心灵中却牢牢守着兵哥哥那一方圣土,她不能失信于他。后来,帅哥哥复员回乡,再后来帅哥哥考取了本省里的一所专科学校,却与班上的一个女同学恋爱了,最后结婚了。她的初恋就这样流产了。她认为她的人生是政治上的收获远远大于爱情婚姻。
大学毕业,她分配到了一所科研单位。不久,组织上看到她的档案,她是一个烈士的后代,破格提拔她当上了一名副职领导干部,成为当时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而后,她又升为正处级,可谓春风得意,工作十分顺利。
1988年春天,她意外地收到了一封来自台北的信。这是一封寻亲信。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