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标题,这么公式化,但是想到自己当初为了考试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时的无助,以及看到一星半点讯息时的欣喜,便取了这个一个题目,倘若可以给后来要考的人一点帮助,那便值得了。
想起去年刚刚决定参加GCT时,似乎是玩笑多于认真,再后来,权当一次尝试,至少可以不用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娱乐上,到合肥去报名时也不甚认真。总想着,一定考不上。传说中似乎很难,各类的GCT辅导班也是铺天盖地而来,却没有挣到我一个子儿。静悄悄地去报名,静悄悄地回来自己闷着头复习。数学,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放弃它了,事半功倍的赔本生意不去做。于是一直到考试结束,两本数学的辅导书都是质本洁来还洁去。记得考试的那天早上,合肥正是突然变冷的时候,那个上午,三个小时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就过了。出来了,看看天,问问自己,能过吗?一片茫然。不知道,不能过,明年再来吧。这是老公的话,那一刻却异常清晰地浮现在脑中。
感谢上天的眷顾,稀里糊涂地居然考了230分。不算高的分数,但是今年的百分位是180分,想来问题不大。要报考的华东师范大学也是卯足了劲让我悬着心,大部分学校的复试安排都接二连三地出来了,它的分数线却迟迟不公布。当看到清华、北外的分数线也只不过是200分出头,我的等待至少不是太过忧心忡忡。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拿到复试通知书的一刹那,却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因为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去上海前,总想着与黄山不远,这几天黄山正在降温,冬雨淅淅沥沥地,很是烦人,于是乎,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特意还带了伞。不敢搭早上的大巴车,怕意外情况不能按时到达,前一晚买了卧铺票,狠狠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儿子在这之前都说了好几次:“妈妈,我舍不得。我要和你一起去。”),在黄山飘着小雨的晚上上了车。上车就熄了灯,黑黑的夜里,躺在卧铺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很累,那个问了自己无数遍的问题又浮了上来,终于什么也不愿去想,听着音乐睡去了。
早晨醒来,已经到了常州,而且车窗外一片阳光灿烂。心情也好了些,给咕噜发了短信。可爱的小妮子也是随性的人,立马决定来上海陪我,这一来我简直是心情大好了。一直到下车时,正在装修的火车站诸多不便也没有影响到我。搭轻轨时也很顺利。这得力于原来在网上做足了功课,没有耽误什么时间,很快地就到了华师大附近的金沙江站。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于是到原先订好的酒店里等咕噜。最有意思的是,咕噜说已经出了地铁站,我想着不远,连大衣也没穿就下楼来接她。结果两人走错了方向。于是在上海中午的街头,我就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寻找着咕噜。后来,她牵着我冰冷的手跑回了酒店,感觉咕噜在身边,哪怕是那么喧嚣而拥挤的上海街头也不会让我害怕。
下午吃过饭,咕噜陪我去华师大,站在正门口,告诉咕噜,每一次看见这么有着这么高大的大门的大学学府总是心生畏惧。神经比较大条的咕噜来一句,门是够高,就是不大。太窄。哈哈。进了门,在指示牌前看了半天,没有找到国际汉语教育基地,捅捅她,你找到没。她给我一个无奈的眼神,指指离大门很远很远的右下角一幢建筑说,好像是那个。我立马无语了,几乎要穿越整个华师大。于是,行行重行行,停停又问问,我们走到了“MPA”教育基地前,却好像没路了。看着这个明显不对的拦路虎,互相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突然从那楼后转出一对情侣,哇,简直是“黑白双煞”,男的漆黑,女的雪白,真没夸张,虽然被他俩吓了一跳,但是却发现原来这楼后另有蹊径。他们俩走远了,咕噜问我,你刚才有没有多看那黑家伙一眼,我老实地点点头,多看了不止一眼,嘿嘿,上帝会理解我们可没有对国际友人有丝毫不敬啊。
对外汉语教育中心和国际汉语基地是一套人马,两个牌子,坐落在留学生部,办公室就在留学生教学楼,紧邻着留学生公寓,在一路上接二连三和外国友人相遇后,已经没有什么再能吓倒我们的了,(不过好像后来也没有看见比刚才那黑煞还黑的了)在报到的时候,办事的老师一番话让我心头的热情冰冷,据说是周末和晚上上课。我很想质问一句,不是面向全国招生的吗,那这现实吗?但是想想争辩有什么用,出来时,抱着咕噜说,不想考了。明年咱换个学校重新考,干脆现在就打道回府算了。感谢咕噜那个并不宽阔的肩膀,在那一刻成了自己多么安心的依靠。再一路出来的时候,心情很低沉,但仍然强打着精神寻找着第二天上午笔试所在的文史楼,咕噜一直默默陪着我,不时冒出几句让我开心的笑话。
那个下午余下的时间 ,是在酒店房间里度过的,咕噜看电视,我对着笔记本做着“临时抱佛脚”的功夫。其实咕噜和我一样了解我,当我们并排睡在床上的时候,我问她,你觉得我明天会考吗?她轻轻地说。会的。是的,会的。这就是我,罢了,不多想了,不管结果如何,既然已经来考了,就有始有终吧,没有结果就放弃的,那一定不是我。
下定了考的决心,吃过饭之后想去感受一下繁华的上海夜生活,但两个女生最后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把酒店到火车站去的路程模拟了一遍,因为很担心赶不上第二天回去的火车。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夜晚,对上海充满了一种仇恨,只希望能越早离开越好。回来后,连书也不想看,早早地睡下,在黑暗中,似乎还和咕噜聊了不少,但终究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早晨五点多就早早地醒来,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咕噜,没敢开灯,独自在卫生间里把政治从头到尾又过了一遍,早晨起来复习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一些不清晰的概念至此才算记住了。专业课的东西太多太杂,没有再花时间了,还是相信功在平时。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咕噜要赶九点的动车,赶紧催她起来,两个人匆匆忙忙地洗漱完毕,在酒店吃了早餐,分别时相互抱了抱,没有太多的不舍,因为这既不是第一次,更不会是最后一次的相聚。
文史楼离校门口不远,大操场上有三三两两的考生,我谁也不认识,也没有与人交谈的闲情,只想着赶紧找到自己的考场。看架势,在这里参加笔试的囊括了华师大今年各个专业的所有考生,人很多。我按照准考证的指示,径直就找到所有的考场。居然不排考号,自己找了个中间的座位,我考试时从不喜欢靠墙或靠窗外,喜欢把自己埋在那种浓浓的氛围之中。环视了一下考场,已经来了一半人左右(据说有六十人来参加复试),有些前后座的已经在三三两两地交谈着。我把政治复习资料拿出来,心不在焉的翻着。四个监考老师如临大敌般地对着我们,坐满了之后,六十人望去也只零星的几个男生,实在不需她们太过紧张。考场的秩序相当不错,所有的随身物品都上缴,只听见笔尖在考卷上划动的声音。试题卷只有一张,答题卷是三张划了横线的大白纸。题目基本上也在复习的提纲之内,只可惜我有好些题记得不是太清楚,估计得分点有不少遗漏。答题时我尽量放慢速度,因为知道自己做题粗心,容易出错,而且有些地方想不起来还指望自己能过会儿想起来,当四十分钟左右就有人交卷的时候,我连头也没抬。这样慢慢地做,到一个半小时,我也交了卷走出了考场。
一直到政治考完走出文史楼时,才感觉到这是上海的冬天。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味道,操场上早交的考生或聚或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上午我一点也没有与人交流的欲望。也许是因为马上还有第二场专业笔试,或者是因为下午的面试,总之心里是忐忑不安的,再加上昨天听到的说周末和晚上上课,这真是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所以两场考试中间休息的大半个小时,我居然就一直站在大楼下,也没有看书,只是看着这个我梦想进入的学府发呆,一遍遍地对自己说,结果并不重要,我只要认真的去尝试,这次不行,下次还可以再来。
第二场考试我的状态很糟糕,一些常识性的知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孔庙在山东哪个城市境内,伊斯兰教的创始人之类的题目,我居然就可耻地空着。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已经有了放弃的想法。总之,交卷的时候心里都快万念俱灰了。上海我想我可能是再也不会来了。
打开手机,只有咕噜的一个短信,告诉我她从酒店到火车站共耗时多少分钟,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怕我赶不上回程的车呢。真的,当时冲动地想,就此打道回府吧。至少晚上就可以回家了,不用在这里受煎熬。但是想归想,还是匆匆忙忙地吃了中饭,要求12:55分集合准备面试,我到达面试的留学生教学楼时只有12:30分。上午的考友们陆陆续续地进了指定的教室。旁边有人主动与我交谈,我也尽量让自己放松心情。其实我并不紧张,似乎更多的是心情阴郁。在面试前的提问时,华师大的老师又重申了上课在周末和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他们对外地考生的排斥,真不懂,既然如此,何必要面向全国招生,何不在招生简章里写清楚,只招生上海本地考生,而且最好再注明,限普陀区及周边地区(晚上上课,对有些上海考生来说也是很有困难的)
面试分成四个小组,每个小组都要经过四个流程,分别是专业面试1和2,政审和英语口试。专业面试1居然是考才艺,乍听起来真感觉有点别扭,怎么就像快乐女生的海选似的。我没有什么特殊才艺,但唱首英文歌还是难不倒我的,老师听我唱《yesterday once more》时有点惊讶,一直到我唱完整段也没有打断我,倒是我自己停了下来。后来才知道我前后有不少人直接就唱了《happy birthday》。专业面试2的老师给我的印象很随和,我没有感觉像在面试,只是问了问我一些工作中的实践情况,我觉得自己的表现差强人意。政审的是位女教师,板着个脸,没有笑容,我心想,算是一个马列主义的大姐吧。询问了一些关于我的组织关系等问题,也很快结束了。最后一关是对我来说最有难度的英语口语。我之前已经发现参加复试的很多是一些高校的老师,与她们相比,我这个初中的语文老师就显得英语比较差了,不过面试的老师挺好,一直重复着问题让我听得懂,当他问我工作这么紧张,做为一个语文老师,打算如何提高我的英语水平时,我真的一时语塞,最后,万般无奈下,我只好说,If I try my best to do,I believe I can do anything well. 我想,也许是我的这份confidence 让他网开一面吧。走出教室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向门外刚才让我插队的考友们绽露出笑容,那一刻,不管结果如何,我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飞扬了。
因为赶火车,只留下电话号码,我没等面试结束公布结果,就离开了华师大。但是在候车室里就收到了短信,结果出来了,专业课和面试成绩总分我排在第二十名。心终于放回了原地,也许最终因为上课的时间无法协调我可能没有办法上学,可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甚至心里已经开始在想,明年是报山东大学还是往北京报呢,不知道2011年的招生简章出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