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杭州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考试真题之722外国文学

本站小编 Free考研网/2019-05-28

杭 州 师 范 大 学 2018年招收攻读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题 考试科目代码:722 考试科目名称:外国文学
说明:考生答题时一律写在答题纸上,否则漏批责任自负。
一名词解释(每题8分,共40分) 1“三一律” 2人物再现法 3“卡拉马佐夫性格” 4荒诞派戏剧 《一千零一夜》 二论述题(每题20分,共60分) 1为什么说“古希腊罗马文学是西方文学的源头之一”? 2试比较分析《娜娜》《茶花女》和《羊脂球》三部作品,谈谈你的看法。 3以《第二十二条军规》为例,评述“黑色幽默”。 三分析题(50分)。阅读文本,撰写不少于800字的分析文章,题目自拟。 六点钟来的女人 (哥伦比亚)马尔克斯 店铺的弹簧门打开了。在这个时间,何塞的饭馆里没有一个顾客。刚刚到六点钟,何塞知道老主顾们过了六点半才会来。每天也就是这么几个人,踩着钟点来用餐。那天和往常一样,当时钟刚敲过六下,一个女人便走了进来,一声不吭,坐在高高的转椅上,嘴里叼着一枝尚未点燃的香烟。 “你好啊,宝贝!”何塞看见她坐下后与她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柜台的另一头,用干布擦拭着玻璃台面。只要有人来,何塞就会反复做擦柜台的动作。他有着胖乎乎的身体,满面的红光。尽管和这个女人算得上知心朋友,他还是要表现自己,每天都那么勤劳能干。他站在柜台边上和她交谈起来。 “今天来点什么?”他问。 “首先我要教你怎样做个男人。”女人回答说。她坐在那排转椅的最边上的一把椅子上,胳膊搁在柜台上,嘴里还叼着那枝没点燃的香烟,说话的时候,她努努嘴,示意何塞点香烟。 “我没注意。”何塞说。 “你还注意什么?”女人说。 何塞把抹布放在柜台上,朝着那些黑乎乎的散发着柏油和尘埃味的柜子走去,取来了火柴。他用那粗糙多毛的手划了根火柴,那女人凑过身去点着了香烟。何塞看见女人浓密的头发上面涂着厚厚的一层廉价的凡士林。她袒露着双肩,戴着一副漂亮的胸罩,当她点着烟抬起头的时候,何塞看见了她那胸罩无法掩盖的丰腴的乳房。 “你今天真漂亮,宝贝。”何塞说。 “别贫嘴了。你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我就会掏钱。”女人说。 “我可没这么说,宝贝。我敢打赌,你今天午饭吃多了。”何塞说。 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吞进肚里,叉着手,胳膊还是靠在柜台上,两眼透过饭馆又宽又大的玻璃,带着一脸的悲伤朝街上望去,似乎这种悲伤只有对生活厌倦了的穷苦人才会有的。 “我给你烤一份味道鲜美的牛排。”何塞说。 “我可没钱。”女人说。 “这三个月来你一直没钱,可我还是让你好吃好喝。”何塞说。 “今天不一样了。”女人凄楚地说道,眼睛还望着大街。 “每天都一样。每天六点钟,你进饭店嚷嚷着肚子饿扁了,我就为你准备一顿美餐。今天和往常惟一不同的是,你没说肚子饿扁了,而是说今天不一样了。”何塞说。 “我说的是实话。”女人说罢,转过脸来望了望站在柜台边忙着从冰箱里取东西的何塞,看了两三秒钟后,又看了看柜台上方的时钟,六点零三分。“真的,何塞,今天是不一样。”她说完后,嘴里吐出一股轻烟。“何塞,今天我不是六点到的,所以就不一样。”短短的几句话,她说得还挺带感情。何塞看了看时钟。 “如果这只钟慢一分钟,我就把胳膊砍了。”他说。 “不是这个意思,何塞。今天我不是六点来的,我进店时六点差一刻。”女人说。 “刚刚六点,宝贝。你进门时刚过六点。”何塞说。 “我在这里已经坐了一刻钟。”女人说。 何塞走到她身边,把自己那张古板的脸朝前凑过去,用手指掀起自己的眼皮。 “帮我吹一吹。”他说。 女人把头往后一仰。她神情严肃,显得疲倦而又温柔。悲伤和疲倦的阴云使她变得更加漂亮。 “别闹了,何塞。你知道我已经有六个多月滴酒不沾了。”她说。 “这话你可以和别人说,对我,没门。我敢打赌,你们两个人刚刚喝了至少一升酒。”何塞说。 “是和我的一位朋友,我只喝了两口。”女人说。 “噢,现在我明白了。”何塞说。 “你什么都没明白,我在这里已经坐了一刻钟了。”女人说。 何塞耸了耸肩。 “那好吧,如果你愿意就算你在这里坐了一刻钟,再说,多十分钟,少十分钟,有什么要紧。”何塞说。 “很要紧哩,何塞。”女人说罢,懒洋洋地在玻璃台面的柜台上伸了伸胳膊。她说“不是我愿意这么说,而是我来了已有一刻钟了。”她看了看钟,又说:“得,我已经坐了二十分钟了。” “好,好,宝贝。”何塞说:“只要你高兴,我送你一天一夜都行。” 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何塞一直在柜台后面忙个不停,动动这,碰碰那,把这放到那,把那放到这。总之,他在干自己的活。 “我愿意让你高兴。”何塞又说了一遍。他猛地朝女人坐的地方转过身说:“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 女人用冷漠的神情看了他一眼。 “是吗吗吗……?真是新发现,何塞,你以为出一百万比索我就会跟了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塞说,“我敢和你再打一次赌,你午饭肯定吃多了。” “我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女人说,语气已经不那么冷漠无情了。“就是给一百万比索,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像你这样胖的男人。” 何塞脸红了,转过身,背对着女人,开始擦那柜子里的瓶子上的灰尘。他头也不回地说:“宝贝,今天你叫人难以忍受。我想你最好还是吃块牛排,完了就去睡觉。” “我不饿。”女人说。她的眼睛又望着外面的大街,城市在黄昏暮色笼罩下,路上行人的身影渐渐地模糊起来。饭铺里出现了一阵难以解释的沉默,连何塞在柜子旁边忙忙碌碌地干活也不能打破店里这种沉闷的气氛。突然,女人把目光收了回来,眼里充满柔情,语气和刚才大不相同地轻声问道:“彼比约(何塞的爱称),你真的爱我吗?” “真的。”何塞连看也不看她,干脆地回答道。 “我说了那些话也不要紧吗?”女人问。 “你说什么了?”何塞直愣愣地问道,眼睛还是没有朝她看。 “那一百万比索的事。”女人说。 “我已经忘了。”何塞说。 “那么,你真是爱我的啰?”女人问。 “是的。”何塞道。 两人都不做声了。何塞的脸朝着柜子,不看那女人,忙自己的活。她吐出一口烟,身子斜靠在柜台上,张口说话前,她抿了抿嘴,然后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地说道:“要是我不和你睡觉呢?” 这时,何塞才把目光转向她。 “我是真心诚意地爱着你,而不是想着要和你睡觉。”何塞说完后朝那女人坐的地方走去。他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两条粗壮有力的胳膊靠在柜台上,两只眼睛盯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何塞说:“我爱你爱得都快发疯了,恨不得把每天下午和你一块走的男人都宰了。” 顿时,女人似乎惊呆了。过了一会,她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怜悯心和嘲讽之情交替地从她脸上闪过。她一声不响,显得有点侷促不安,过了一会她放荡地笑了起来。 “你吃醋了,何塞!真有趣,你吃醋了!” 何塞脸上泛起一片绯红,显然他胆怯了,几乎是害羞了,就像一个孩子,突然被人发现了自己所有的秘密。 “宝贝,今天下午你怎么变糊涂了。”何塞用抹布擦了擦汗,接着说道:“放荡的生活把你变野了。” 这时女人脸上的神情又在变换。 “那么说,你没吃醋。”她说罢,朝何塞的眼睛望去,目光中流露出一道悲哀而富有挑逗性的神情,“也就是说,你没吃醋。” “在某种程度上你说得有理。”何塞说,“但是并不像你说的那样。” 他解开领子上的扣子,用抹布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 “你这话什么意思?”女人问。 “事情是这样的,我深深地爱着你,所以我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干。”何塞说。 “什么?”女人问。 “每天换一个男人。”何塞说。 “你说,为了不让男人把我带走,你会杀死他。” “我不会随便阻拦一个人而杀死他。”何塞说,“我杀他是因为他已经带走过你。” “这不是一回事嘛。”女人说。 两个人的谈话到了最令人感兴趣的关键部分。那女人兴致勃勃,压低了嗓音,语气依然柔软动听,她的脸几乎是贴在何塞那张健壮而平静的脸上。何塞似乎受到女方谈话的刺激,站在那儿纹丝不动。 “我说的都是真的。”何塞说。 “这就是说,”女人说着话,一只手抚弄着何塞胖乎乎的胳膊,另一只手扔掉了烟蒂。“这就是说,你敢杀人。” “当然敢,只要这个人确实和你睡过觉。”他的声音听来几乎是在演戏。 女人笑了,笑得整个身子都颤动了。显然,她在嘲笑何塞。 “太可怕了,何塞,太可怕了。”女人一边笑一边说:“何塞敢杀人,谁会相信,这位胖胖的假善人每天为我端来牛排,而从不向我收钱,我找不到男人,他就陪着我说话,而实际上他是一个杀人凶手。太可怕了,何塞!你叫我感到害怕。” 何塞惘然若失。也许有一点愤慨,当那个女人发笑的时候,他感到失望。 “傻瓜,你醉了!”他说道:“快去睡吧,你现在吃什么都不对胃口。” 于是那女人停住笑声,她又斜靠在柜台上,显得严肃认真,若有所思。她看着何塞转身走去,打开冰箱后,什么都没取出来就又关上了。她看见他又像起初那样擦拭着闪闪发亮的玻璃,又开口说话了,话语中含情脉脉,温和柔软,就像刚才说“彼比约,你真的爱我吗?”时一样。 “何塞。”她说。 何塞没有抬头看她。 “何塞!” “去吧!”何塞说,“睡觉之前洗个澡,别老是醉醺醺的。” “真的,何塞,”女人说,“我没醉。” “那是你变傻了。”何塞说。 “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女人说。 何塞心里感到一阵欢喜,但又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他走了过去。 “走近点嘛!” 何塞在女人跟前站住了。那女人朝前弯下身子,显然,她面带柔情,牢牢地抓住了何塞的头发。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女人说。 “什么?”何塞问道。他被女人抓住头发,只好低着脑袋,但他还想望望她。 “谁敢和我睡觉你就杀死谁。”女人说。 “谁和你睡过觉我就杀死谁,确实如此。”何塞说。 女人放开了他。 “如果我把他杀了你还为我说话吗?”女人说得很干脆,随即一把推开何塞那猪头般的大脑壳,就像在和他调情取闹。何塞没有回答,笑了笑。 “回答我,何塞。”女人说,“我把他杀了你还为我说话吗?” “这就不一定了。”何塞说,“你知道这不是说说就能决定的事。” “警察最相信的是你。”女人说。 何塞笑了,笑中充满了自豪和满足。女人趴在柜台上,朝何塞那边靠了靠。 “我说的是实话,我敢说你从没撒过谎。”女人说。 “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何塞说。 “就是能说明。”女人说,“警察也知道你,相信你,对你说的话从不怀疑。” 何塞站在她面前,手指敲打着柜台,不知道说什么好。女人又把目光移向大街上,随即又看一下表,等她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变了,似乎准备在顾客来到之前结束谈话。 “何塞,为了我,你会撒谎吗?”女人说,“我不是在开玩笑。” 这时何塞突然盯了她一眼,好像是一个意念从他一只耳朵钻进去,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地转了一圈从另一只耳朵溜出来,仅仅留下一种令人惧怕的痕迹。 “宝贝,你碰到什么麻烦了。”何塞问。他的身子朝前靠了靠,两只手臂交叉着放在柜台上。柜台正好抵住何塞的肚子,使他的呼吸都不那么畅快,女人感到从他嘴里喷出一股带有阿莫尼亚味道的热气。 “说真格的,宝贝,你碰到什么麻烦事了?”何塞问。 女人把头扭了过去。 “没什么麻烦事。”她说,“我就是这么说说,寻个开心。”随即她又转过头来看着何塞。 “知道吗?也许你用不着杀任何人。” “我从没想过要杀谁。”何塞流露出一丝惊慌。 “瞧你,瞧你。”女人说,“我说的是没人和我睡觉,你用不着开杀戒了。” “天哪!”何塞说,“你这样说我就懂了,我早就觉得你不必过这种生活。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不再干这行,我每天免费给你准备一份最大的牛排。” “谢谢你,何塞。”女人说,“我不是为了一顿饭,而是因为我再也无法和人睡觉了。” “你又把事情搞复杂了。”何塞说。看来他开始失去耐心了。 “我没把任何事情搞复杂。”女人说罢,便舒展了一下身子坐在椅子上。何塞看见在她的胸罩下两只疲惫不堪的悲伤的乳房。 “明天我就走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来麻烦你了;保证再也不和任何人睡觉了。” “你这是发的什么烧呀?”何塞问。 “我刚刚作出决定。”那女人回答说,“就在一分钟之前,我意识到,我干的事都无聊透顶。” 何塞又一次抓起抹布,擦着那女人旁边的玻璃。他说话的时候,依然低着头。 他说:“当然,你干的那些事荒唐无聊,你自己早就应该意识到了。” “我有这样想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女人说,“但是,真正地心服口服还是刚一会儿的事。我看到男人就恶心。” 何塞笑了。他抬起头来,带着笑容,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精神很集中,说话的时候有点茫然,两只肩膀总是高高地耸起,她坐在转椅上摇来摆去,一声不吭,脸上已显露出夕阳西下和未老先衰的征兆。 “你说说,一个女人在和一个男人睡完觉后,觉得这个男人太恶心了,觉得所有和她睡过觉的男人都太恶心了,所以她把这个男人杀掉,让这样的女人过过太平日子,难道不应该吗?” “那也用不着走得远远的。”何塞被女人的一席话感动了,话语中带出了一丝怜悯之心。 “如果那个女人对那个男人说,看见他穿着衣服,她觉得恶心,因为她记得,整个下午都和他在一起厮混,她觉得哪怕用肥皂洗,拿刷子刷都无法去除他的味道呢?” “这都会过去的,宝贝。”何塞现在显得有点不以为然,边说边擦着柜台,“没有必要杀死他,让他走开就行了。” 但是,那女人还是喋喋不休,她的声音平稳,宛如流水,只是断断续续,富有激情。 “如果那个女人对那个男人说,你使我感到恶心,那个男人不穿衣服,跑到那个女人呆的地方,吻她,要和她……” “任何一个正派的男人都不会这么干的。”何塞说。 “但是,如果他这么干了呢?”那女人怀着异常急切的心情问道,“如果他不是一个正派的男人,干了那样的事,女人觉得这个男人太恶心,她真想去死,她知道要结束这一切的惟一办法是从下面给他一刀。” “这太野蛮了。”何塞说,“幸好没有一个男人会像你说的那样干的。” “好,好。”那女人完全失去了耐心,“要是他这么干了的话,你假设他这样干了。” “随便怎么说也不能给他一刀。”何塞站在原来的地方,一边擦着柜台,一边回答说,对谈话也不如原来那么感兴趣了。 那女人用手指敲着柜台上的玻璃,她显得果断充满着自信心。 “你真是个笨蛋,何塞。”女人说,“你什么都不懂。”她使劲拽住何塞的袖子,“你说,说那女人应该把那男人杀掉。” “那好吧。”何塞想就此把这事告一段落,“你怎么说我也怎么说。” “那不是正当防守吗?”那女人一边说,一边晃动着何塞的衣袖。 这时,何塞带着温柔而顺从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差不多,差不多。”何塞说罢,挤了挤一只眼睛。既表示真诚的理解,又意味着某种被迫的赞同。但是那女人的神情依然严肃,她放开了何塞。 “你能为杀了人的女人说句谎话吗?” “这不一定。”何塞说。 “怎么不一定?”女人问。 “看是什么女人。”何塞说。 “假设是你十分心爱的女人。”女人说,“不是为了睡觉,你懂吗?而是像你说的那样,十分痴情于她。” “行了,行了,按你的话办,宝贝。”何塞不耐烦地懒洋洋地说道。 他又走开一会,看了看钟,快到六点半了。他想用不了几分钟饭馆里就会挤满人,所以他更加起劲地擦拭玻璃,从玻璃窗朝大街上看望着。那女人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全神贯注,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悲哀,注视着何塞。她看着他,觉得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突然,她不假思索地非常温和地叫了起来。 “何塞!” 何塞母牛似的目光中充满悲哀的爱子深情,他看了她一眼,他看她不是为了听她说话,仅仅为了看看她,为了知道她还在,还在等待着,谈不上是一种保护或者是寄予同情,而仅仅是一种呆板的目光。 “我已告诉你我明天就走了,可你什么都没对我说。”女人说。 “是的,”何塞说,“你去哪里还没告诉我。” “去那儿,”女人说,“到没有想和我睡觉的男人的地方去。” 何塞又笑了。 “你真的要走?”他问道,似乎又回到了生活中,脸上的表情突然间也变了。 “这要看你了。”那女人说,“如果你说好了我是几点到这里的,我明天就走,再也不干这种事了,你喜欢吗?” 何塞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表示谈话可以结束了。那女人朝他站立的地方靠了靠。 “如果哪一天我再回来,看见在这个时候,在这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和你聊天,我会吃醋的。” “如果你回来的话应该给我带点东西。”何塞说。 “我保证尽一切力量去找到那只玩具小熊给你带来。”女人说道。 何塞笑了,用抹布在他与那女人中间擦了一下,好像在擦一块隐形玻璃。那女人也笑了,神情也变得亲热风骚。何塞擦着柜台上的玻璃走到另一头。 “你说什么?”何塞头也不抬地问她。 “不管谁问你我几点到这里,你都得说,是五点三刻,你真的那么说吗?”女人问。 “为什么?”何塞还是没抬头看她,好像刚刚才听到她的说话。 “为什么这么说并不重要。”女人说道,“重要的是你必须那么说。” 何塞这时看到第一位顾客推开弹簧门,走到靠角落的桌子旁边坐下了。他看了看钟,正好六点半。 “好吧,宝贝。”他有点心不在焉了,“就照你说的办,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那好。”女人说,“现在给我一份牛排。” 何塞走到冰箱前,取出一个装肉的盘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点着了炉子。 “宝贝,在你临行前,我再给你烤一份美味可口的牛排。” “谢谢,彼比约。”女人说道。 女人好像突然陷入一个奇特的充满模糊不清和未曾相识的形象的超现实世界之中。她深思着,听不见从柜台另一头传来的把鲜肉放进烧热的黄油里发出的噼里啪啦声,也听不见何塞把肉翻个身后,锅里发出的煎炸声。煎熟的肉香味渐渐地在饭馆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女人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地在那里,她好像暂时离开了人间。等她复活的时候,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看见炉子旁边的何塞被燃烧着的火焰照得很明亮。 “彼比约。” “啊?!” “你在想什么?”女人问。 “我想不知你能不能找到能上发条的小熊。”何塞说。 “当然能啰!”女人说,“但是,我要问你,你是不是答应我在分手的时候我提出的请求。” 何塞从炉子边上看了看她。 “你还要我说什么呢?”何塞问,“难道这块烤得喷喷香的牛排,还不够吗?” “不够。”女人说。 “你说什么?”何塞问。 “我再要一刻钟的时间。” 何塞转过身来看了看钟,随即又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顾客,他依然一声不吭地等待着。最后又看了看锅里煎得焦黄的牛排,然后才开口说话。 “说真的,宝贝,我无法理解。” “别装傻了,何塞。”女人说,“记好了,我从五点半起就一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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