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许地山（落花生） 东南亚异域的神秘背景与人物故事、宗教研究家的信仰与对宗教内在感情的体验，造成其浪漫传奇小说。（浪漫主义想象与宗教传奇色彩。）
《命命鸟》对待生命的态度，达天知命的宗教理想。《缀网劳蛛》对待苦难的方式。对社会退让后仍执著于人生，保持苦涩的韧力。 短篇《春桃》30年代的力作。民间仁义和宗教慈爱混合。《铁鱼底鳃》 挖掘民族性格的坚忍不屈。
(五) 短篇小说现代文体的形成 是中国小说现代化的标志。这主要表现在：
结构：脱离史传文学“纵剖”式叙述结构，采用“横截面”结构方式。
人物：重视人物和环境的关联，以人物为中心，摆脱类型化、简单化弊病。
叙述：区别作者与叙述人，消除“说书”痕迹，发展客观、主观的限制性叙事。
技巧：开放性、多样性发展，心理描写作为新的技巧开始广泛流行。
郭沫若《残春》中国最早“意识流”小说之一。心理小说名篇：凌叔华《酒后》《绣枕》。 张资平《约檀河之水》《冲积期化石》《飞絮》写实中的抒情加肉欲。历史小说： 鲁迅《补天》《铸剑》 浪漫想象和现实讽喻。郭沫若《函谷关》、郁达夫《采石矶》 借古人之口说一己之言。
第二个十年 30年代的中国小说可称繁盛一时。这时期的小说家除鲁迅外，茅盾、巴金、老舍等先后发表了他们的长篇代表作，青年小说家充满锐意登上文坛。
一、“左联”和左翼小说
以茅盾为首，包括沙汀、吴组缃、叶紫等创作的社会剖析小说，是革命现实主义小说的一支，对整个20C中国现实主义小说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此外左翼小说各有特色，如张天翼犀利明快的讽刺、艾芜萧红的浪漫抒情精神对现实主义的多方渗透，显示了当时小说观念和体式的多样进步。
(一)“左联”准备期
1、太阳社 用文学为革命呐喊。 作品多思想大于艺术，有公式化、概念化通病。粗暴的革命画面，“革命加恋爱”的流行主题。
①蒋光慈 强烈的宣传鼓动性。 对重大事件的及时反映，昂扬的激情与艺术追求。但早期作品形象流于浮面。《少年漂泊者》 以少年的流浪历程，展现五四到五卅的社会矛盾和斗争。
《短裤党》 工人运动中的共产党员和先进工人。 《野祭》《冲出云围的月亮》大革命失败后青年知识分子的分化。 《丽莎的哀怨》 纠正简单化描写的尝试，写出人物思想性格复杂性。
《咆哮了的土地》（《田野的风》） 革命现实主义对“革命浪漫蒂克”一次攻克。以客观写实反映早期农民武装运动的风暴，对概念化的有力校正。
②洪灵菲 凄婉与刚烈、感伤主义与英雄主义统一。后转向工农题材。以流亡小说和流亡者形象闻名。《流亡》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型革命者在革命流亡中的困顿、爱情与不屈，有自叙传色彩。
③华汉（阳翰笙） 《地泉》三部曲（《深入》《转换》《复兴》） 从政治观念生发故事，1932重版时由瞿秋白郑伯奇茅盾钱杏 与作者自己作五个序言对“革命的浪漫蒂克”进行了历史批判性总结。
2、柔石 早期《疯人》集、长篇《旧时代之死》中篇《三姊妹》等写青年婚恋题材，后期表现知识者的追求、开掘下层人民的命运。如中篇《二月》对知识分子道路的思考。个人奋斗和人道主义理想在封建主义习惯势力前的碰壁，大时代下知识者徘徊、倒退的思想面貌。细腻的心理笔触，描写人物与渲染环境的深沉抒情风格。 短篇《为奴隶的母亲》典妻故事 对忍辱负重的农妇灵魂的如实表现，显示了朴素、平易、内在的笔力。
3、胡也频 早期多表现爱情、展示劳苦群众与自己的不幸。后期将爱情、革命与壮伟的历史图景结合。如《北风里》 穷愁潦倒时愤懑的呼喊。中篇《到莫斯科去》长篇《光明在我们前面》 由无政府主义到共产主义的知识分子思想历程。
(二)“左联”作家群：深化和变异
1、 从革命文学到“左联”文学 丁玲《水》、张天翼《二十一个》、沙汀《法律外的航线》曾被人称为新写实主义的势头。 扫除概念化风气，力图把政治倾向性与艺术真实性结合，造成了左联文学的崭新地位。
2、 丁玲 始终坚持女性立场的作家。时代的鲜明印记。 ①《莎菲女士的日记》塑造了“五四”退潮后小资产阶级叛逆苦闷的知识女性中的典型。追求真爱、个性解放的人生却无出路，带有伤感、自恋、颓唐的“时代病”，病态的反抗。莎菲是五四时期在革命低潮中陷入彷徨无主的真实写照，包含深刻的历史批判性。丁玲带来一种细腻大胆、感情饱满的刻画人物复杂心理的特色。
②中篇《韦护》 在流行的革命加恋爱的公式中的独特观察，捕捉过渡性历史人物的特殊矛盾。
《一九三○年春上海》 从个人主义走向集体主义的知识分子。《阿毛》现代都市文明对农村姑娘的心理影响。《田家冲》 革命思想在农民心灵深处激起的感情微澜。 ③《水》“普罗”文学重大突破。以1931年全国特大水灾为题材，以粗大笔触展开场面，农民觉醒、反抗的群像描写，放弃对个别典型的刻画。《母亲》封建大家庭的崩溃没落，第一代新女性的坎坷路程。
3、 张天翼 讽刺小说家、文体家。几次率先突破左翼创作僵局。
①早期作品 《三天半的梦》《二十一个》、《从空虚到充实》集 感伤情绪
描写底层人民的挣扎和抗争，更了解市民生活，新鲜流动的口语。讽刺题材刚露头。
②讽刺小说 作品：《包氏父子》两代人的心理和性格差别，使人发笑的悲剧。 《笑》《脊背与奶子》《出走以后》《同乡们》《万仞约》《清明时节》等一大批讽刺小说的产生，标志着他讽刺艺术个性的形成。 由此，提出了三大基本讽刺主题：反虚伪、反庸俗、反彷徨，三类讽刺性人物：虚伪狡诈的地主官僚，动摇庸俗的小知识分子、小公务员、小市民形象，愚昧不幸的城乡底层人民。
③艺术个性：糅合方言的口语化文学语言。东南沿海市镇社会的揭发者。横向结构的片断性、速写体很强富有戏剧张力的小说形式。锋利劲捷、泼辣豪放的夸张风格。
④抗战作品 《华威先生》（1938年，为整个40年代国统区讽刺文学开了先河） “包而不办”的抗战文化官僚典型。尖锐、冷峭，戏剧性节奏。《谭九先生的工作》《“新生”》 “速写三篇”
4、 ○蒋牧良 取材与张天翼接近。抓住社会弊端，从典型事件中刻写讽刺性人物，偏于冷静，语言质朴。 代表作有《雷》《集成四公》 ○周文 《雪地》 以描写川康边地风情和军阀的倾轧、丑恶的吏治为特色。短篇《红丸》中长篇《烟苗季》《在白森镇》 讽刺中掺入了喜剧因素。
5、 沙汀 鲁迅“选材要严、开掘要深”，是其创作的座右铭。他具有与鲁迅逼似的沉郁厚重的讽刺美学品格，在鲁迅身后，赵树理之前，在讥刺中国农村现实方面是富有鲜明民族特色的作家。
①早期作品《法律外的航线》《老人》《战后》 较概念化
《丁跛公》《代理县长》《凶手》《兽道》《在祠堂里》 旧中国农村黑暗生活，沉闷、闭塞、阴暗。以四川特殊的黑暗观照旧中国的普遍黑暗。
颇有诗意：不露声色的文韵，感情内涵凝重，精选艺术细节，擅长气氛、场景的渲染。
刻画人物的技法：白描，细节深化，历史回叙和点染。
浓厚的地方色彩：从人物、环境的复杂关联中，描摹四川世态人情。
②暴露讽刺作品：现代讽刺小说民族化。
《防空》 讽刺创作黄金季节的开端。 短篇《在其香居茶馆里》 喜剧性的紧张，丑闻中抽出谐趣。
《淘金记》（三记中最优秀者）展开四川农村恶霸、粮绅、地主间为发国难财而掀起的内讧，以个性化语言刻画人物，进入一种不露声色的客观描写和浓缩描写的境界。
《困兽记》 后方乡村教师的苦闷，对知识分子的暴露及严峻批判态度。
《还乡记》 初次闪出反抗者的光彩，第一次塑造了走向集体斗争的贫农形象冯大生。
《堪察加小景》（《一个秋天晚上》） 丑和美一并揭示，阴暗中的亮色。
《呼嚎》《医生》 揭露国民党覆灭前的每一件丑行。《范老老师》中争民主、反内战的新主题。
- 吴组缃 讲究细节描写、人物个性化、浓郁的地方色彩，表现出取精用宏、文字精密而流动的叙事风格。《西柳集》 冷静的农村社会分析，高度集中、深入开掘平凡的人和事。
《樊家铺》 农村的残破，母女关系的变态。《一千八百担》 争夺宗祠积谷的丑恶表演，反映农村经济的崩溃。《菉竹山房》 守寡的二姑，内心仍藏有爱火。其诡秘的行为，传达阴森的气氛。表现其小说从平凡中见奇崛，细密凝练中透出曲折与不凡。
7、 叶紫 多真实表现大革命失败前后洞庭湖畔农民的生活和斗争。他以能揭露农村阶级压迫的尖锐性著称。他写的是火和血的事实，以土地革命风暴、工农红军的反围剿为重大背景，描写几代农民的性格及成长。其小说给人提供“黑白分明的铅画”，是时代、战斗的产物。
《丰收》类似茅盾的《春蚕》 在无情的现实前觉醒的老农。 《星》 妇女在农民运动中的成长。
《山村一夜》 受小生产者眼界束缚，麻木愚昧的汉生爹。父子思想矛盾。
8、 艾芜
①早期作品 开拓现代文学反映现实的新领域，明丽清新的浪漫主义色调，主观抒情性。
《南行记》集 （其最突出的短篇集）漂泊知识者对边疆异域下层生活的观察和叙述，刻画流民形象，不避畸形和污垢，又总能从怪戾的言行中挖掘出下层人民的灵魂美。
成名作《人生哲学的一课》 走投无路的流浪知识青年，困窘而不低沉，表现对生活依然执著。
《山峡中》 写一群被生活逼迫铤而走险的流浪者的生活，仍憧憬美好生活，爱憎分明。
②战争期间 浪漫色彩消退，转向暴露压迫和苦难。
《丰饶的原野》 《春天》《落花时节》 “以农立国”的探索，三种农民性格。
《山野》 结构紧凑，反映抗日阵线的各类斗争，过分明晰的理念分析。
《故乡》 战时腐败、病态心理，场面错综，笔调悲怆，冷峻的批判态度。
《一个女人的悲剧》《芭蕉谷》 贫苦无告的农村妇女。《石青嫂子》 不幸中对生活仍有信心。
9、 萧红 创造了介于小说、散文和诗之间的新型小说样式。风格明丽、凄婉而纯净，又内含英武之气。 31岁英年早逝于香港。
《生死场》 9.18前后的东北北部农村市镇生活，坚韧挣扎的农村妇女，北中国农村的沉滞、闭塞，对民族活力的窒息。 《呼兰河传》北方小城镇单调的美丽，人民的善良与愚昧，深刻的生命体验。
10、 萧军 与萧红合称“二萧” 代表作《八月的乡村》 抗日游击队的成长，短篇连缀式结构，尖锐、雄浑、遒劲。《羊》《江上》 东北下层人民的质朴坚韧。《过去的年代》 从农村自发反抗到城市有组织斗争，对东北地区“民魂”的深入开掘。
11、 端木蕻良 成名作《鴜鹭湖的忧郁》 悲愤郁怒潜藏于平静的叙述。 《遥远的风砂》《浑河的急流》《大地的海》 在抗日题材下表现东北风情。 《科尔沁旗草原》 史诗性的宏篇巨制，以叙事诗方式表现从远古至九一八前夕东北草原首富丁府由盛而衰的历史纠葛。
其小说有英雄情绪，善于营造意象和气氛，注重方言的运用，叙述带跳跃性，用笔举重若轻，讲究力度，在小说体式上有创新。
此外，东北作家，舒群《没有祖国的孩子》骆宾基长篇处女作《边陲线上》等。
【 “东北作家群”： 是指"九一八"事变以后，一群从东北流亡到关内的文学青年在左翼文学运动推动下共同自发地开始文学创作的群体。他们的作品反映了处于日寇铁蹄下的东北人民的悲惨遭遇，表达了对侵略者的仇恨、对父老乡亲的怀念及早日收回国土的强烈愿望。他们的作品具有粗犷宏大的风格，写出了东北的风俗民情，显示了浓郁的地方色彩。"东北作家群"的主要作家有萧军、萧红、舒群、端木蕻良等，代表作有萧红《呼兰河传》《生死场》，萧军《八月的乡村》等。】
二、京派小说和其他独立作家
1、 京派概说 显现乡村中国的文艺形态，是意蕴深厚的文化小说流派。
①文化保守主义立场。 对传统文化和民间文化的呼唤。
②远避政治斗争和商业势力的态度。 取得文化批评的自由立场。
③乡村中国和平民现实的题材。 发现平民世界，对平凡人生的审美。
④从容节制的古典式审美趋向。 追寻逝去的美。
⑤为现代小说提供了比较成熟的抒情体、讽刺体小说样式。
2、 废名 1929出版他第一部短篇小说集《竹林的故事》（早期乡土作品）
1930年创办《骆驼草》，成为京派作家的一个阵地。
①作品分析 《莫须有先生传》《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着重内心生活的揭露，偏重人物对自然景物的反应，充满诗境、画境、禅趣。诗化中加入荒诞和讥刺。后审美情趣稍向现实人生倾斜。
《桥》 乡村景物风俗人情之美，透露出人生态度和体悟生命的方式：对人间纯美的向往。
②文体贡献：“作为抒情诗的散文化小说” ，淡化故事的戏剧性，词句简僻有涩味，用唐绝句方法写小说。把周作人文艺观念在小说领域的实践。
富于理趣。 西方哲学与东方禅宗的调和。
3、 萧乾 体现京派发展的多样性。
①早期作品 这类小说包含着“城中两个世界”的结构，自传色彩很强，是“忧郁者的自白”。
《篱下》《矮檐》 抒发人间炎凉和不平等，坚忍的“妈妈”形象，《印子车的命运》《花子与老黄》《邓山东》 具有京派小说人物的自爱自重性格，审美的距离。感伤而有生气、有诗味。
②宗教题材：表现其反宗教姿态，这类小说的出现，标志其社会批判笔力的加强。
《皈依》《昙》《鹏程》《参商》 贫富世界形象化的延长，暴露“吃教者”的伪善。
社会斗争题材：《栗子》 “一二·九”中青年思想变化。《邮票》 以东北救亡运动为背景。
③爱情小说 都是自我经历的写照。爱情体验是其所有小说的感情基础。 《蚕》《梦之谷》
4、 芦焚 1946年以后又名师陀。
①叙述立场 “精神还乡”的结构，印象式写人写景。荒凉与辛酸交织，充满悲音的诗意。沉思默想的叙事风格。 《谷》 第一个短篇集，深切表现北方农村的衰败，善于描写场景见长，具有悲哀的抒情气质。 《春梦》《掠影记》 潜在的精神还乡的结构。
②艺术个性 贫富的区分明显。 《人下人》 忠于主人而被嘲弄仇视的长工，描写他痛苦的心理。
抒情与讽刺结合。 《无言者》一个士兵死前对家中妻女惨遭欺凌的想象。 《百顺街》寓意。
叙事技巧的讲究，包括总体“回叙”的品格，风俗的旁观叙述人的确立，多样叙述角度的熟练运用。
③“孤岛”时期（师陀） 主要成就是对河南家乡的哀伤回忆。
其小说情调独特风格：奇异、怪诞，将奇幻和暴露结合。
《无望村的馆主》 富家没落题材，写 河南地主勤俭、暴力、靡费败亡的三种类型，经三世而败落的故事，充满传奇色彩和哀叹笔调。 《果园城记》 短篇集。以凄凉又温暖的回忆手法，写小城的历史和各种小人物的命运。包括《城主》《桃红》《颜料盒》《一吻》《狩猎》等。采用类似“系列小说”结构方式和小说的散文笔法。——有文体创造的倾向。 《结婚》其最好的讽刺长篇，写战时孤岛，胡去恶的一步步堕落。既是小知识分子的毁灭，也是极端利己主义者的悲喜剧。结构上有创新，上卷采用第一人称，由六封信组成，下卷改用第三人称叙述，互相照应、吻合。
5、 杨振声 早期为新潮社成员，写有长篇《玉君》。《报复》《抢亲》《抛锚》渔民美好人性。
李健吾 《终条山的传说》 收入《大系》， 《陷阱》《坛子》平民化京派特色，长篇《心病》叙述角度转换，意识流和日记体交叉的现代性。
林徽因 《九十九度中》酷暑天北京胡同里形形色色的人生。《模影零篇》 年华易逝的生命体验。
6、 李劼人《编辑室的风波》 收入《大系》 著名的连续性历史长篇小说《死水微澜》《暴风雨前》《大波》被人称为“大河小说”，史诗性质与世态描写的高度结合。罗歪嘴、顾天成、蔡大嫂。
三、海派小说
1、 初期海派：接续鸳蝴派的文学商业性传统。
①概说（特点） A新文学的世俗化、商业化。 表现市民生活，迎合大众口味。B过渡性都市描写。 表现在既沉醉于物质享受而又有负罪感。C首次提出“都市男女”主题。 出现性爱小说风尚，表现现代人性的“新式肉欲小说”。D重视小说形式的创新。 上海追新猎奇的风貌。改变叙事角度、尝试心理的、象征的、新鲜大胆的小说用语和多种多样的表达方式，成为时尚。
②张资平 其海派性爱小说，将经济和性的双重压抑主题用滥，彻底媚俗化。
“三角多角恋爱小说家”，显示出海派的驳杂。创作《苔莉》后与创造社闹翻。
《最后的幸福》《长途》《上帝的儿女们》
③叶灵凤 以感伤恋情小说为创作起点，中国心理分析小说最早的推行者之一。被人评为“用极骚杂的现代主义的形式来歌咏中世纪风的轻微的感伤”。 1931年后转向对都会时髦女性的动态刻画。用最现代的文体写最现代的都市男女，狂放颓丧背后潜藏着旧式的温婉如《紫丁香》《第七号女性》《朱古律的回忆》《七颗心的人》 还创作过通俗长篇小说《时代姑娘》等。
其他写性爱小说的海派有曾虚白《三棱》林微音《花厅夫人》徐蔚南《都市的男女》等
2、 新感觉派 【20C 30年代产生于上海文坛的一个现代主义小说流派，是第二代海派，代表作家有刘呐鸥、施蛰存、穆时英、叶灵风等。穆时英被称为新感觉派的圣手，海派的大将。其内容多展示半殖民地大都市形形色色的生活百态，着重病态生活的描写、畸形的两性关系及心理等；极力捕捉新奇的感觉、印象，把人物的主观感觉投射到对象中去；对人物的意识和潜意识进行精神分析，着力表现二重人格，并追求小说形式技巧的花样翻新。代表作有穆时英《夜总会里的五个》《上海的狐步舞》。新感觉派开拓了文学表现的内容，但有一部分存在颓废、悲观倾向。】
中国最完整的一支现代派小说。海派承上启下极重要的一个阶段，上接20年代张资平、叶灵凤等性爱小说的余续，下联40年代以张爱玲为代表的沪港市民传奇。新在第一次用现代人的眼光打量上海，用一种新异的现代形式来表达上海的城与人神韵。（文化根源和外来影响。）
①刘呐鸥 唯一的小说集《都市风景线》，把当时上海刚形成的现代生活和男女社交情爱场景，尽情摄入。 它审美发现了上海的现代性，对都市人生存处境的体验。意识流动跳跃的小说文体，感觉五光十色又混沌不清，缺少批判力。 《残留》运用内心独白，全篇意识流化，表明城市给人造成的极度压抑，《风景》写现代机械的直线和角度的压力，迫使人们逃离城市寻找人间真实。
②穆时英 人称新感觉派的圣手、鬼才。创造了心理型小说流行用语和特殊修辞、激烈的动作性描写等的“穆时英笔调”，有点文字暴发户的味道。
初期作品《南北极》集 描写下层流浪汉生活，笔调短促别致的写实。《上海的狐步舞》“蒙太奇的语法”组接的无数条线索、无数个故事。 《黑牡丹》 写逃离都市，关于动态的舞女生活段落。 《夜总会里的五个人》《公墓》《白金女体的塑像》都市成为独立的审美对象。总体的批判和局部的迷醉，潜在的哀婉气息。 有人说他是技巧派，沈从文说他邪僻，所长在创新句、新腔、新境，短处在做作，穆时英带有传奇性质。
③施蛰存 心理分析小说在30年代堪称独步。不断尝试新技巧。城乡二元倾向。
第一个短篇集《上元灯》用怀旧情绪表达少男少女初恋的诗意和小市民生活
《鸠摩罗什》 转向以精神分析学说创作心理分析小说。《将军底头》《石秀》《李师师》 用精神分析重新解释历史人物和事件。《梅雨之夕》《狮子座流星》心理分析深入到现代环境下的女性世界。其小说母题：由人的内在生命表现人性，表现男女情爱。
《春阳》 “文化碰撞结构”，社会变迁隐约包含在人物心理变迁之内。
④黑婴 都市流浪女成为都市女主人。
《1000尺卡通》《雷梦娜》《伞·香水·女人》《咖啡座的忧郁》《女性嫌恶症患者》《回力线》
⑤禾金 现代性显著，主题是一切现代的都是病态的。《造形动力学》《副型爱郁症》《蝴蝶样》
综观，30年代小说，是中国现代小说确立后进一步深化并求得发展的时期。历史品格浓厚的长篇占主导，出现诗体长篇，突破单线条的传统长篇体制；短篇完善“横截面”体，并追求片断的完整性、印象的统一性和元始开放地摄取人生和内心深广性；写实小说有散文化变体，也有人物高度典型化、集中化的佳作；抒情小说由直抒胸臆转向创造诗的意境和哲理诗情方向发展；讽刺小说有严正的政治抨击、批判，也有更喜剧化的风俗讽刺、幽默讽刺；历史小说更是门类齐备，流派纷呈，社会派、心理分析派俱全，反映出30年代小说主流体式明显，而多样变化、不拘成规，使它成为繁盛发展期的特点。
第三个十年 一、暴露与讽喻
1、抗战初期小说风潮
① “前线主义”小说 新闻性、纪实性强，反映抗日战场和前方民心。
茅盾 《第一阶段的故事》 报道式地留下时代的剪影。 《华北的烽火》几个作家赶写的短篇集纳。
艾芜 《秋收》 人们关系变化的侧面。 《纺车复活的时候》初期农村手工业的复苏。
②战争中民族精神的新变
姚雪垠 成名作《差半车麦秸》捕捉萌芽状态的民族新性格，集体意识和民族意识的形成，抗战文艺大众化的范例。此外，运用群众口语的生动性，浓郁的乡土气息，从交待绰号到用一连串故事构成的传统叙述方式。《牛全德与红萝卜》《春暖花开的时候》战乱中人的成长。《长夜》 自传性长篇，土匪题材。
齐同 长篇《新生代》 写“一二·九”运动。 萧红《旷野的呼喊》《朦胧的期待》《孩子的讲演》 抗日情绪的渲染。 吴组缃《山洪》（《鸭嘴涝》）农民爱国热情与传统观念交战而形成的焦躁不安。
③反映战场的抗战小说
丘东平 《第七连》《我们在那里打了败仗》 报告文学，描写淞沪战争题材。
《通讯员》《一个连长的战斗遭遇》《友军的营长》《茅山下》洋溢着抗战之初的时代气息，富有战地实感，具有特殊的壮美和悲剧性。 他是《七月》作家之一，充满悲壮的真实，正视苦难阴暗的现实主义，带有审视灵魂的主观感情气质。用语奇崛，以感觉型的句子特写式地描画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