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编 元代文学

第一章　元杂剧的崛起和兴盛
第一节　戏曲的形成和宋金时期的民间戏曲

1、上古时期，巫风盛行，歌舞的内容主要是对于祖先或神灵的祝颂。

2、春秋战国，产生了专门供人娱乐的俳优，有利于戏曲艺术中喜剧因素的积累。

3、汉代，西汉以竞技为主的角抵(即百戏)开始盛行，汇集民间的表演艺术，并接受西域文化的影响，其中包括《东海黄公》一类的戏剧性故事的演出。汉乐府吸收“燕赵之讴，秦楚之风”，以及汉魏以来在民间流行的平调、清调、杂舞、杂曲。

4、南北朝，出现了“拨头”、“代面”、“踏摇娘”、“参军”等表演艺术形式，有一定故事内容和战斗意义，在唐代继续流行并有所发展，体现了表演艺术的逐步成熟。
5、从唐代到宋金时期，是我国戏曲的形成期。

“燕乐”集中了隋唐时期民间和外来乐曲的成就，完成了中国音乐声律的大转变，宋元戏曲的乐调主要是按照燕乐的宫调来分配的。唐代舞蹈有“软舞”、“健舞”之分，产生了《樊哙排君难》一类故事性相当强的演出；参军戏更为盛行，而且已有歌唱和音乐伴奏。

6、唐代中叶以后，城市中开始出现集中的游艺场所，变文、市人小说、以及文人传奇小说的产生和流行，为后来的戏曲提供了丰富的题材。
7、北宋，在唐参军戏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杂剧和后来的金院本都是戏剧的雏形。

杂剧分艳段（类似话本的“入话”）、正杂剧（共有两段，演出完整的故事）、杂扮（多为调笑性质的段子）三部分演出。演员也由参军戏的两个角色扩充到四人或五人为一场。演员有属于官方的“教坊钧容直”、“诸军缴队”和民间的“露台子弟”。

8、宋金说唱文学主要有鼓子词、词话和诸宫调等，《西厢记诸宫调》和《刘知远诸宫调》。诸宫调内容比唐变文更丰富，乐曲组织更多样，且初步注意了说白和歌曲的分工，直接导致以曲白结合表演故事的元杂剧的产生。

9、北宋的傀儡戏有杖头傀儡、悬线傀儡、药发傀儡、肉傀儡等；影戏也有乔影戏和大影戏之分。表演完整的故事，艺人以解说者的身分演唱，或间用代言体，以增强人物故事的生动性，且已有演唱底本。影戏和傀儡戏不仅在表演中模拟真人，且反转来影响艺人的表演艺术。
    总之，传奇小说、话本小说等为戏曲准备了故事内容和人物形象；说唱诸宫调的乐曲组织和曲白结合形式直接影响了戏曲的体制；各种队舞使戏曲的舞蹈身段和扮相更加美化；傀儡戏、影戏也给戏曲的舞蹈动作和脸谱以影响。

第二节　元杂剧兴盛的原因和元前期剧坛

 元杂剧是在金院本和诸宫调的直接影响之下，融合各种表演艺术形式而成的一种完整的戏剧形式。并在唐宋以来话本、词曲、讲唱文学的基础上创造了成熟的文学剧本。在内容上不仅丰富了久已在民间传唱的故事，而且广泛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
元杂剧的形成原因：

（1）是我国历史上各种表演艺术发展的结果；（2）是时代的产物：1、现实斗争的要求、群众的爱好；2、文人和人民的关系比较密切，书会的组织，民间艺人和文人的合作；3、宋金元城市经济的发展为杂剧的兴盛准备了充裕的物质条件（大都市、勾栏瓦肆、农村、舞台、壁画、节日、庙会）；4、元朝的疆域广大，交通发达，各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特别是北方诸民族乐曲的传播，对杂剧的兴盛也有一定的作用。
元杂剧的兴盛：前期、北方（关汉卿、王实甫）——大都、平阳、东平、彰德等地
元杂剧的思想内容：杂剧作家和人民群众保持着不同程度的联系，比较熟悉人民的生活。他们的作品大都具有深刻的思想内容和强烈的生活气息，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并且塑造了一系列下层被压迫者的形象，歌颂了他们勇敢不屈的反抗斗争。少数作品闪耀着作者和人民的美好愿望，充满乐观主义精神。

元杂剧的艺术特色：1、现实主义是主流，又往往是和浪漫主义结合。2、语言：以北方民间口语为基础，吸收了民间文艺的营养，具有质朴自然、生动泼辣的特点。部分作家还吸收了诗词里富有表现力的词汇与句法，使语言更优美。3、杂剧创作和舞台演出紧密结合，作家充分掌握了舞台艺术的特点，集中概括了生活中的各种矛盾，构成了动人的戏剧冲突。

第三节　元杂剧的形式

元杂剧把歌曲、宾白、舞蹈、表演等有机地结合起来，开始形成了具有独特民族风格的戏曲艺术形式，并且产生了韵文和散文结合的结构完整的文学剧本。

1、结构上：一般一本四折演一完整故事，只有个别的是一本五折、六折，或多本连演。

折是音乐组织的单元，也是故事情节发展的自然段落，不受时间、地点的限制，每一折大都包括了较多的场次，为演员的活动留下了广阔的天地，也给观众提供了想象的余地。这是我国戏曲表演艺术的特点，同时构成了戏曲文学的特色。

有的杂剧还有“楔子”，篇幅比较短小，位置也不固定，一般在第一折的前面演出，对故事由来作简单的介绍，也有在折与折之间演出的，作用和后来的过场戏相似。
2、曲调上：每折限用同一宫调的曲牌组成的一套曲子。演出时一本四折都由正末或正旦独唱，其他角色只有说白，分别称为“末本”或“旦本”。这些乐曲吸收了宋金词、大曲、诸宫调以及其他民族流传来的曲调。

3、角色分工：以主要力量描写正面人物，正末、正旦就分别成了末本或旦本的主角。此外，视剧情的需要，还有副末、贴旦、搽旦、净、孤、卜儿、孛老、来儿等配角。
4、剧本的组成：曲词和宾白。歌曲的作用主要在抒情，但是它不只限于主人公的心情抒发和咏叹，同时也在重要的场景和关目之中起渲染和贯串的作用。曲词本色自然而又有强烈的感情色彩，是在诗、词和民间说唱文学的基础上形成的新诗体。它一面有严格的韵律，以符合演唱的要求；一面又可以增句或加衬字，有利于比较自由地表情达意。宾白包括人物的对白和独白，由白话和部分韵语组成。剧本还规定了主要动作表情和舞台效果，叫科范（科）。
5、局限性：全剧只由主要演员独唱和一本限定四折等。

第二章　伟大的戏剧家关汉卿
第一节　关汉卿的生平和作品

 关汉卿（号己斋叟） 影响——）高文秀“小汉卿”，沈和甫“蛮子汉卿”

作品：1、一套带有自叙性质的散曲〈南吕·一枝花〉《不伏老》散套，以浪子风流自夸。
2、六十多种杂剧，现传：

（1）《元曲选》收录：《感天动地窦娥冤》、《赵盼儿风月救风尘》、《包待制三勘蝴蝶梦》、《杜蕊娘智赏金线池》、《望江亭中秋切会旦》、《温太真玉镜台》、《钱大尹智宠谢天香》和《包待制智斩鲁斋郎》。（2）《元刻古今杂剧三十种》收录：《关大王单刀会》、《关张双赴西蜀梦》、《闺怨佳人拜月亭》和《诈妮子调风月》四种，是现传关剧最早的刻本。（3）明赵琦美钞校《元明杂剧》收录：《山神庙裴度还带》、《邓夫人苦痛哭存孝》、《刘夫人庆赏五侯宴》、《状元堂陈母教子》、《王闰香夜月四春园》五种。

3、部分散曲，更多的流露他的消极思想。

第二节　关汉卿杂剧的思想内容

 （一）歌颂人民的反抗斗争、揭露社会黑暗和统治者的残暴、反映了当时尖锐的阶级矛盾的作品。如著名的《窦娥冤》，还有《蝴蝶梦》、《鲁斋郎》等。

《窦娥冤》（汉代东海孝妇的故事）窦娥——善良而坚强的性格，善良主要表现在对共同处在受迫害地位的人的深切关怀上（对蔡婆）；坚强主要表现在对敌人的刻骨仇恨和至死不屈的斗争上（在法场上的对天誓愿，集中表现了这一点）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蝴蝶梦》（王婆婆、三个儿子、皇亲葛彪）《鲁斋郎》（鲁斋郎、银匠李四、六案孔目张圭）
在这类作品中，凶狠、愚蠢的压迫者和善良、正直的被压迫者总是壁垒森严地对立着。作品不仅正面反映了他们之间的利害冲突；而且还写出了他们之间思想意识上的明显对立，对同一事物的看法他们往往截然不同。作者爱憎鲜明，他笔下的贪官污吏、流氓恶霸尽管在开始的时候，气焰不可一世，最后总逃不出正义的惩罚。由于作者对清官还有幻想，剧中被压迫人民的冤屈，经常要靠他们的力量才能得以伸雪。
（二）妇女剧：描写下层妇女的生活和斗争，突出她们在社会险恶势力面前的勇敢和机智。以《救风尘》为最有代表性，还有《金线池》、《谢天香》、《诈妮子》、《望江亭》、《拜月亭》。《救风尘》妓女赵盼儿——机智、老练而富有义气的妇女形象。

《望江亭》（谭记儿、白士中、杨衙内）《金线池》（妓女杜蕊娘）《谢天香》（妓女谢天香）《诈妮子》（婢女燕燕）《拜月亭》（大家闺秀王瑞兰）

作者在那些处于封建社会最底层的妇女身上，看到她们的痛苦而美丽的灵魂，通过这些为追求幸福生活而斗争的妇女形象的悲惨命运，鞭挞了封建统治阶级的虚伪和残暴。
（三）歌颂历史英雄的杂剧。

如《单刀会》——关羽的英雄业绩和盖世威风，单刀会上以自己的威武和正义慑服了鲁肃，保卫了蜀汉的利益。《西蜀梦》（刘关张）《哭存孝》（李存孝、康君立、李存信）

（四）综上，关汉卿杂剧思想内容上的共同特点是对压迫者的深恶痛绝和对被迫害者的深切同情，并通过他们之间的矛盾斗争，突出了人物的坚强性格和战斗精神。

第三节　关汉卿杂剧的艺术成就

（一）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反映了广阔的社会生活，揭示了社会各方面的矛盾、冲突，对社会生活中带有本质意义的一些问题反映得尤为深刻、集中。有些作品体现了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结合。
（二）典型的人物形象塑造：1、人物个性鲜明，血肉饱满。他已经开始注意到各阶级、各阶层人物的不同特点，表现出人物的阶级属性；而且还能写出由于具体生活环境和遭遇的不同而形成的不同性格特征。2、善于把人物放在强烈的戏剧冲突中去揭示出他们的性格特征。3、通过细致、深入的心理描写来揭示出人物的内心世界。

（三）场面安排和关目处理上的特点：

1、在场面安排上是紧凑、集中、富有典型性。2、在关目处理上，一方面能从不同人物的处境出发，展开冲突，引向高潮；一方面又移步换形，变化多端，使人不能预测它的发展。3、在剧情发展中还善于埋伏下一定的“悬念”，以增强戏剧效果。

（四）惊人的驾驭语言的能力：1、根据生活本身所提供的语言来反映现实，充分为剧情和人物性格服务。而本色是关汉卿戏剧语言的基本风格，本色派的代表人物，真正做到了“人习其方言，事肖其本色，境无旁溢，语无外假”(见臧懋循《元曲选序》)的地步。
2、词汇的丰富和语法的变化，善于从当时民间文学中汲取语言素材，同时也和他善于向古典文学名著学习有关。形成了“文而不文，俗而不俗”的语言风格，雅俗共赏。

第四节　关汉卿的地位和影响中国戏曲的奠基人。

周德清《中原音韵自序》认为元曲“其备则自关郑白马，一新制作，韵共守自然之音，字能通天下之语，字畅语俊，韵促音调，观其所述，曰忠曰孝，有补于世”、贾仲名“驱犁园领袖，总编修帅首，捻杂剧班头”、朱权《太和正音谱》“如琼筵醉客，观其词语，乃可上可下之才。初为杂剧之始，故卓以前列。”黄宗羲“皆其一生精神所寓也”、王国维“关汉卿一空倚傍，自铸伟词，而其言曲近人情，字字本色，故当为元人第一。”

第三章　西厢记

第一节　西厢记的作者——王实甫（名德信）

生平：可能是个仕途失意的文人，也是个熟悉当时勾栏生活的剧作家。明初贾仲名吊王实甫的〈凌波仙〉词说：“风月营密匝匝列旌旗，莺花寨明风风排剑戟，翠红乡雄赳赳施谋智。”作品：《西厢记》《丽春堂》《破窑记》，《芙蓉亭》、《贩茶船》的各一折曲文。

《西厢记》是王实甫的代表作，贾仲名的〈凌波仙〉词又说他“作词章，风韵美，士林中等辈伏低。新杂剧，旧传奇，《西厢记》天下夺魁”。
故事来源：宋金时期，说唱崔、张故事的作品，有赵令寺〈商调·蝶恋花〉鼓子词和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等。戏曲方面有宋官本杂剧的《莺莺六么》、金院本的《红娘子》、南戏的《张珙西厢记》等。到了元代，这些唱本、剧本重新在大都、杭州等都市汇合，南北交流。
王实甫把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改写为戏曲，题材更集中，反封建的思想倾向也更鲜明；又改写了曲文，增加了宾白，剔除了一些不合理的情节，艺术上也有所提高，更明确地体现了“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的主题思想。

第二节　西厢记的思想内容

作者 以同情封建叛逆者的态度，写崔、张的爱情多次遭到老夫人的阻挠和破坏，从而揭露了封建礼教对青年自由幸福的摧残，并通过他们的美满结合，歌颂了青年男女对爱情的要求以及他们的斗争和胜利。
崔莺莺——美丽、多才、苦闷、矛盾、深沉、谨慎
张生——穷书生、对爱情的执着和专一、软弱

红娘——是非标准、正义感、爽朗、乐观、聪明而勇敢、机警而老练、热心为人

老夫人——治家严肃、阴险、狡猾（以“慈母”面目出现的封建家长的典型）
惠明——火头僧人、豪侠性格、佛门叛逆者
第三节　西厢记的艺术成就和影响

 我国古典戏剧的现实主义杰作：
（一）最突出的成就是根据人物的性格特征，展开了错综复杂的戏剧冲突，完成了莺莺、张生、红娘等艺术形象的塑造。
（二）人物性格和情节开展得到了高度的结合，成功地表现了事件曲折复杂的过程。

情节上，一方面是波澜壮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方面五本二十一折，一气呵成，结构相当完整。两条线索：一是崔、张、红对老夫人的矛盾斗争；一是崔、张、红三人之间的误会性冲突。作者掌握了现实生活中人物的不同性格，合理地安排了事件的主次矛盾，展开故事情节；同时又在故事情节发展过程中突出了各种人物的不同性格。另外，在全剧主要矛盾斗争的前前后后又交织着不同性质、时起时伏的矛盾冲突。
（三）善于描摹景物、酝酿气氛，衬托人物的内心活动，多数场次饶有诗情画意，形成作品独特的优美风格。
（四）选择和融化古代诗词里优美的词句和提炼民间生动活泼的口语，容铸成自然而华美的曲词。《长亭送别》（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五）在主唱脚色的分配和结构的扩大上，对杂剧体制也有所革新和创造。元杂剧的通例是一本四折，每折由一人独唱到底。《西厢记》共五本二十一折，而且部分地打破了一折由一人主唱的限制。
影响：——）《东墙记》、《刍梅香》、《牡丹亭》、《红楼梦》等

第四章 白仁甫 马致远

第一节 白仁甫（原名恒，以字行，后改名朴，字仁甫，一字太素，号兰谷）

作品：1、词：现存105首，词集《天籁集》。2、散曲：小令33支，套曲4组，杂剧15种，今存《唐明皇秋夜梧桐雨》《鸳鸯简墙头马上》，以及《韩翠蘋御水流红叶》残文。

《梧桐雨》受白居易《长恨歌》影响，写李隆基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当时的欢会带来今日的凄凉，通过舞台艺术形象表现封建王朝盛极而衰的历史过程，同时带有金亡国的时代特征。

《墙头马上》受白居易《新乐府·井底引银瓶》启发，正面歌颂青年男女对自由婚姻的合理要求和斗争，塑造了大胆追求爱情，勇敢通封建礼教作斗争的李千金（裴少俊）的光辉形象。
第二节  马致远（号东篱）

（明）贾仲明《凌波仙》吊词：“万花丛里马神仙，百世集中说致远，四方海内皆谈羡。战文场，曲状元，姓名香贯满梨园”。

作品：杂剧15种，今存7种：《孤雁汉宫秋》、《江州司马青衫泪》、《半夜雷轰荐福碑》、《吕洞宾三醉岳阳楼》、《开坛阐教黄粱梦》、《太华山陈抟高卧》、《马丹阳三度任风子》。
《汉宫秋》 思想内容：把故事改为汉元帝时国势衰弱，奸臣毛延寿因求贿不遂，丑化王昭君的画像，事发叛国，勾引匈奴兵犯境，满朝文武束手无策，昭君被迫出塞和番，行至汉匈交界的黑江，投江自杀。暗示读者，一个招权纳贿的权奸，一旦罪恶败露，就有可能叛国投敌；而一个真正热爱祖国的志士，在面临国家民族的危难时，应挺身而出，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以捍卫国家民族的尊严。表现了爱国主义的思想倾向。

艺术成就：第三折通过深秋的萧瑟和深宫的冷落衬托离情别绪。第四折借长空孤雁的悲鸣，抒发元帝对王嫱的怀念，景物都染上了悲凉的色彩，缠绵往复地写出了元帝内心的忧伤。
《岳阳楼》写吕洞宾度脱柳树精的故事。寄寓着作者对兴亡变化的感叹。

《荐福碑》写书生张镐的不幸遭遇，反映元代儒士的贫困处境和心态，抨击了现实中贤愚不分、是非颠倒的现象，抒发元代知识分子的愤懑。

《青衫泪》情节虚构，写白居易与裴兴奴的爱情故事，赞扬士子和妓女的恋情，批判以利取色的商人，同情士子和妓女沦落失时的共同命运。

《陈抟高卧》则歌颂了逃避现实的隐士。

《黄粱梦》、《岳阳楼》、《任风子》等三种“神仙道化剧”写道家度人出世的剧本，更极力宣扬道教的教义，代表杂剧创作中的一种消极倾向。

第五章　元前期杂剧其他作家和作品
第一节　康进之　高文秀擅写北宋宋江等起义的故事传说的水浒戏
康进之 《李逵负荆》（现传元人水浒戏里最优秀的作品）。

思想：表现了李逵火暴的性格，以及他对受迫害人民的同情和勇于改过的精神
艺术：1、写梁山环境与人物性格，既按照生活本身的逻辑，概括了现实的素材；同时赋予环境与人物以理想的色彩。2、作品又是一个有典型意义的幽默性的喜剧。作者通过喜剧冲突巧妙地突出了李逵性格的两个方面：他对梁山事业的爱护、对受压迫人民的同情和他轻信人言、易于激动的缺点。3、作者善于掌握喜剧的关目处理。
高文秀（小汉卿）1、水浒戏：（编的水浒戏最多，其中有八种是“黑旋风”的戏）现仅存《双献功》，表现了李逵只身深入敌人营垒的勇敢和机智

2、历史剧7种，今存《倅范叔》《渑池会》《襄阳会》。《渑池会》通过蔺相如的公而忘私，廉颇的勇于改过，表现了团结御侮的主题思想，体现在蔺相如身上的关心人民疾苦的思想。无名氏杂剧《陈州粜米》（刘衙内、小衙内、杨金吾、张敝古、小敝古、包公）

张敝古：敢于向黑暗政治作斗争，具有强烈反抗性的劳动人民形象。

清官包公：铁面无私、为民除害、机智沉着，以及奸邪当道时的内心苦闷。

第二节　纪君祥　尚仲贤
纪君祥《赵氏孤儿》演述春秋晋灵公时赵盾与屠岸贾两个家族的矛盾斗争。通过屠岸贾的“搜孤”与程婴、韩厥、公孙杵臼等的“救孤”，既揭露了屠岸贾的凶残，又突出了程婴等的义烈，构成一部表现忠臣义士和权奸斗争的壮烈悲剧。在表现屠岸贾的残暴与奸诈的同时，突出了程婴等自我牺牲的高贵品质。
尚仲贤《单鞭夺槊》写尉迟恭榆科园单鞭跃马救秦王的故事，突出了尉迟恭的英武形象，有力地揭露了李元吉公报私仇、嫉贤害能的丑行，情节较紧凑，语言也朴素。
《柳毅传书》保持柳毅富有正义感、乐于助人等品质的同时，加强了柳毅与龙女三娘的爱情描绘，和李好古的《张生煮海》成为元杂剧中两个较好的人神结合的爱情戏。它们以浪漫主义手法批判了家长制的婚姻，同时表现了青年男女对爱情幸福的大胆追求。
无名氏《昊天塔》思想内容：是描写民间传说的杨家将戏，谴责了奸臣的卖国罪行，歌颂了杨令公的壮烈殉国，并在杨六郎等盗取杨令公骨殖的过程中塑造了孟良、杨五郎等民族英雄的形象，表现了团结御侮的精神。艺术方面：根据剧情的需要，杨令公、孟良、杨五郎三人在不同场次分别担当主角，更多地刻划了几位正面英雄人物，打破元杂剧一人独唱的限制。
《赚蒯通》通过蒯通过萧何的辩论，塑造了蒯通的策士形象，成功地表现了这场政治斗争，揭露了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

第三节　杨显之　石君宝擅长描写受压迫妇女的反抗斗争的杂剧作家。
杨显之  是当时修改杂剧的能手，贾仲名吊他的〈凌波仙〉词说：“么末中补缺加新令，皆号为杨补丁。”今存杂剧《潇湘雨》、《酷寒亭》两种。
《潇湘雨》（崔通、张翠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