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史考研笔记(17)

本站小编 福瑞考研网/2017-05-05


第五章十七年的诗歌
郭沫若的《新体颂》、何其芳《我们最伟大的节日》、艾青《国旗》。三十、四十年代活跃的一批诗人(以郭沫若,何其芳,徐迟为例)在建国初期五十年代仍在歌唱,然而已无法代表这个时代。情感的空洞使诗歌变得苍白和不值一体。五十年代选择了属于他的诗人,年轻的能适应这一时代政治要求的诗人,他们从小就受革命的教育,未受资产阶级思想的“侵蚀”。
郭小川,贺敬之,闻捷,李瑛,公刘,邵燕祥:青春的激情+思想的深度=诗人(真正的诗人)。
郭小川的诗:自小接受革命教育。16岁“一二·九”中投身革命,后赴延安马列学院,曾任王震的秘书。抗战胜利后,回河北故乡任一任县长。建国后调入中共中央宣传部,管理“文化战线”,曾与二人合作发表大量杂文,笔名“马铁丁”,目的在于教育年轻一代接受党和社会主义。1955年调入作家协会,郭小川开始建国后的诗歌生涯,大量发表诗歌。1955—1956总标题为《致青年公民》的组诗,影响颇大,其中尤以《向困难进军》《投入火热的斗争》著名。他并不象大多数诗人那样空泛地歌颂,他看到了新中国的问题,这是值得肯定的。郭小川是自知的,1957年在诗集序言中说自己写诗像“抗战时期写标语一样”,从这一年开始,他在诗歌的题材,内容,艺术个性等方面,开始了新的探索。一系列的叙事诗《白雪的赞歌》,《深深的山谷》,《一个和八个》,《严厉的爱》等。有的写革命战争中的爱情,高大纯洁的必然旋律外,类似于宗璞的《红豆》那样的感情也贯注其中。《一个和八个》开始创作是在 1957年 5月 1日那一天也是整风运动的开始,诗稿被封为“绝密”供“十三级以上的干部”批判(幸未被打为右派)。革命者王金被敌人抓住并逃脱,后又加入革命队伍,被认为投降敌人被打入革命队伍内部的奸细,关入牢房,与其他人(汉奸,开小差的士兵等)同被判死刑。在他抵住敌人突袭重回革命队伍时,再度被怀疑并判死刑……
抒情诗《望星空》作于建国十周年,“我们不算伟大,不算辉煌……走千山涉万水,就是走不到那个天堂。”这首诗遭到了“堕落”“资产阶级思想”等名号的批判。郭小川开始意识到创作道路的狭窄,爱情,人性,矛盾,困难等等,不是诗歌所能反映的了,红灯遍布的道路上,郭小川政治上不越雷池半步,题材上不再去突破,在歌颂的艺术上作了努力,为自己找到了躲避急风暴雨的栖息地,《甘蔗林—青纱帐》《厦门风姿》《林区三唱》就是这一类作品的代表。限制之下的想象成就了《甘蔗林—青纱帐》的独特艺术视角,引发了人们对意象的强烈共。借自然风光反映了厦门的战士。写了东北大兴安岭以少见中取胜。文革开始之后,郭小川无法继承“走钢丝式”的创作,任王震秘书的经历,甚至连累了他,白天受批判,夜里搞创作,这种扭曲状态使他开始在他诗歌创作中运用“红太阳式”的弄虚作假,而在思想上又对这种作假行为感到矛盾。《团泊洼的秋天》《秋歌》等七十年代初的作品,在那一时期不能公开发表,只能留作自己欣赏,真情实感只能藏在心底。
战士与诗人,政治工具与艺术的矛盾始终贯穿于郭小川的一系列探索中。既不希望违背将令,有愿望着做一个真正的诗人,他具备着诗人的天赋,然而安分的灵魂却与整齐划一的的战士身份斗争。“服从?独立人格?”造成了他内心深深的痛苦和悲剧所在。红小鬼的“蜕化变质”实质上是在受到人类文化遗产教育教育之下的独立人格的苏醒。加之政治与文学的必然的距离,使文学的价值观本来就独立于政治领域的价值观,成为诗人的战士完全可能崇拜起普希金,成为作家的战士也无法忽视托尔斯泰。然而那个时代,郭小川一类的作家(诗人)无法背离毛泽东崇拜以及将令的要求,所以,诗人和战士的矛盾集中在他们的身上,反映于作品中,流露出深刻的精神人格的悲哀。
二、贺敬之的诗
时代特色较郭小川更为明显。
贺敬之生于 1924年,抗战爆发时 13岁,被迫辍学,辗转逃亡到延安。《乡村的夜》(五十年代出版的贺敬之的第一部诗集)收录了他在延安时期的早期的创作(贺敬之对王统照,臧克家尤其是对后者的摹仿痕迹是显而易见的)1942年,延安文艺座谈会后,贺敬之开始虔诚的改造自己的创作,使作品大众化。这些类似于顺口溜的诗作也在后来集结成书《朝阳花开》(《南泥湾》就是其中的作品)与丁毅和写的歌剧《白毛女》使贺敬之成为新中国戏剧的领导人,因此在建国初,贺敬之没有进行诗歌创作,只是集结诗作成书。至 1956年,贺敬之重新开始诗歌创作。然而不同于 1956—1957的“突围行动”,贺敬之的创作正是在“规范”之下的产物。重执诗笔之后的第一首诗《回延安》即引起了全国范围内的关注。诗人本身的艺术技巧是值得肯定的,而时代背景下曾经在延安生活过的人们的强烈共鸣也是《回延安》成功的重要原因。紧接着贺敬之以《放声歌唱》奠定了他在当代诗歌史上的地位。与《回延安》所采用的陕北民歌“信天游”的形式不同,《放声歌唱》这首诗中学习了苏联诗人迈亚可夫斯基的“阶梯式”形式,一写几千行,雄浑开阔庄严的特色,适应了五十年代的艺术梦想。新风格之下,诗人本身的技巧也是不可忽视的,贺敬之实现了政治动员的艺术化:1善于将抽象的政治概念转化为生动的艺术形象 2政治议论的抒情化,以情动人。
三、闻捷等人的诗
1闻捷“适应政治需要和吸引读者”的夹缝中寻找创作道路,在大西北做随军记者多年,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颂歌风”中作品不多,到 1955年才成为为人广泛知晓的青年诗人。最有代表性的是组诗《吐鲁番情歌》和《果子沟山谣》(均收入《天山牧歌》)。
闻捷诗歌的特色:“献给新中国和新生活的颂歌”是闻捷诗歌的主题,但是他写的是内地读者所不熟悉的生活,这种新鲜题材来自于他在边疆的生活,其中对于少数民族青年男女爱情的描写是受到读者欢迎和喜欢的原因。闻捷对于这些微妙复杂的感情的关注是歌颂新时代、新生活,充满着趣味和积极乐趣。这符合于时代艺术要求的创作旨意,也是闻捷作品未游历于时代的高明之处。然而为了避免让自己成为所谓的“爱情至上主义者”,闻捷刻意的替诗作中的爱情男女主人公安上“闪光点”这些曾被高度赞美为“表现了革命青年的理想高尚情操”等闻捷的诗在今天看来,恰恰是真情实感的败笔。
2李瑛、公刘、邵燕祥
李瑛手法上值得肯定,善于细致刻画。
公刘、邵燕祥 50年代表现建设者、歌唱建设者的诗人代表。作为记者的邵燕祥,走遍全国进行报道和诗歌创作。
第六章十七年的小说
一、农村题材的小说、赵树理的小说及“赵树理方向”。
1942年延安文艺座谈会以后,延安有意识的培养起来的样板,贯彻了毛泽东文艺方向进行创作。1948年赵树理在文坛已有了很高的地位,“赵树理方向”形式上通俗易懂,内容上为农民所喜闻乐见,追求大众化,不能以精英知识分子的立场“高高在上”的看待生活,或是用启蒙的姿态写农民。而是站在农民之中写生活、写农民。
鲁迅为代表的“五四作家”是从深层上透露了这一批精英知识分子在思想情感上与农民的不一致,站在高处看农民。从 1949年以后的创作看赵树理,短篇小说《登记》是为了配合新中国《婚姻法》的出台,响应号召进行的创作,以其通俗易懂的内容和彻底中国传统的叙述方式,展示着乡村生活中的故事。长篇小说《三里湾》是第一部反映农业合作化的长篇小说。(主要反映的是初期“互助组”阶段)短篇小说《锻炼锻炼》作品的魅力来自于对农民心理情感的描写,幽默的笔法写了“吃不饱”和“小腿疼”,对这些好吃懒做的人批评之余,隐含透漏出农村妇女在那个时代的几分辛酸。
赵树理对农村生活、农村情感的了解程度是深刻的,体验是真切的。形形色色的人物、真实的细节,是他的作品在当时受到欢迎的原因。然而,他缺乏一种对人生的深刻的悲悯和同情,并不是本着宽大的情怀去创作。他嘲笑着那些在农村生活中被嘲笑的一群,只能在政治方向上跟从……
柳青和他的《创业史》:五十年代末,赵树理的时代过去了,而取而代之的是柳青和李准。李准,五十年代初《不准走那条路》(指的是个人发家致富的道路)为互助合作唱赞歌;1958年中篇小说《李双双小传》轰轰烈烈的生活,妇女解放事业在农村的发展,塑造社会主义新人形象。柳青,史诗式的小说《创业史》(第一部最有价值)。梁生宝这个农业合作化运动的带头人形象,优点太多,以致于显得并不真实。相反,作家笔下受批判的人物,却写的较为真实。浩然的《艳阳天》赵树理,柳青和浩然构成了十七年农村题材小说的一条发展线索。
二、革命历史题材
杨沫《青春之歌》:结构上以主人公命运为线索,带有强烈的自传色彩。林道静,知识分子在改造锻炼中成长为革命战士的主题,杨沫很好的适应了,并将青春之歌写得不那么乏味,重要因素是:杨沫对自己生活的珍惜。
不足:阶级观念和阶级本质性在小说中的反映;修改版中增添的,林道静在农村接受农民阶级教育和改造是对时代规范的遵从;他热情赞美林道静和卢嘉川,批判和否定了老实读书做学问的青年,这是一种革命价值观,可是在当时中共的执政党地位已经确定,这就注定了《青春之歌》处于一种尴尬的状态,宣扬一种革命的逻辑,却无法在求稳定的政治背景下倡导革命。《红旗谱》等革命历史题材小说:作者梁斌想把它写成史诗,却写成了一部革命传奇。革命生活给了梁斌等作家以革命理想,对战争和斗争的历程、对人物,他们都是熟悉的,但是往往也是被拔高了的。小说写北方农村各阶级的人物,波澜壮阔的画面,从大革命一直写到“九·一八”,指出了自发斗争的失败的必然性,得出必须在党的领导下才能有革命的成功。
第七章十七年的散文
魏巍等人的报告文学、杨朔等人的散文。杨朔善于结构文章,成为一种雕琢的模式,从根本上是缺乏真实性的。秦牧则以知识见长。邓拓等人的杂文。邓拓是北京是副书记,作官的文人。文革开始时对“三家村”批判,就是针对邓拓、吴晗和廖沫沙的批判,其实他们只写了一点社会上鸡毛蒜皮的问题的批判。
第八章十七年的戏剧
老舍可以说是十七年话剧中最优秀的,为配合宣传而作,但是老舍懂得艺术,在顺从政治之余,他做过很大的努力争取,保留下了不少精彩的章节。郭沫若、田汉等人的历史剧:郭沫若是善于迎合政治和现实的,这使他的诗歌创作在 1949年之后变的象小丑。然而他是通晓时理的,回避现实,从历史剧中求得创新,是他开辟的一条道路,《蔡文姬》为曹操翻案,同时作为大文学家,大文人的郭沫若在思想感情上对蔡文姬是有感情的,这使他的作品有了更深入动人之处。《武则天》则为武则天翻案。
田汉,浪漫主义手法歌颂伟大剧作家关汉卿。《千万不要忘记》等现代戏,代表着当时的一般潮流。作家们接受教训,回避生活纷纷进行历史剧的创作时,中宣部、文化部对这一现象是担忧和不满意的。“写十三年”口号被柯庆施提出,与此同时,毛泽东又一次提出“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亿苦思甜”运动在全国广泛开展。《霓虹灯下的哨兵》、《丰收之后》等现代戏剧涌现。“告戒青年一代继承革命传统,保持革命本色”为主题的。《千万不要忘记》、《霓虹灯下的哨兵》是与毛泽东思想占领社会每一个角落的阶级观念一致的。取材于民间传说的《刘三姐》,改编自历史剧的《天仙配》、《秦香莲》调和了当时一切戏剧都讲政治的格局。
第九章文革文学
文革文学和十七年文学:将二者截然分开的文学史观来自于两个文学时段的观念对立,文革文学以江青为代表,而十七年文学以周扬为代表,他们是势不两立的。江青说十七年文学是一条资产阶级黑线,彻底否定了十七年文艺和周扬等人的实践,而认为样板戏开创了无产阶级文艺的新纪元,无产阶级文艺从《国际歌》到样板戏中间是一片空白。粉碎“四人帮”之后,十七年文艺黑线的代表人物也得以重新占据文坛,清理文革中的文艺队伍,被冠以“帮派文艺”的江青文艺受了批判。然而,二者实质上是一种继承发展的关系,因此不能割裂的对待文革文学和十七年文学,他们的区别在于,前者将后者中的主导思想高度的强化了,也就是说,文革文学是更符合毛泽东文艺要求的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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