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讨论can的意义和用法之前，首先要说明的是，从核心意义（core meaning）的角度来看，can强调的是“潜在可能性”，而不是真正去实施（the potential to perform an action, not the actual performance）。真正理解这一核心意义非常重要！在后面的内容中，笔者都将反复强调这一核心概念。

传统语法书上说，can主要有三个意义，即“能力（ability）”、“可能（possibility）”和“许可（permission）”，其实都是源自“潜能（potential）”这一核心意思。比如下面句中的can表示“能力”：

1　A: My son can play the piano.

B: My daughter is only four and she can ride a bicycle.

C: Hey, that's nothing. My dog can count to ten.

妙语点睛

这里的三个can都是强调具备这样的“潜能”，或说“潜在的可能性”，而不是强调真正去实施。比如说话人C不会去牵来他家的狗，真的让它数数。

精品译文

A：我儿子能够弹钢琴。

B：我女儿才四岁，就能够骑自行车了呢。

C：嘿，这都没什么。我家的狗能够数到10呢！

再比如下面句中的can表示“可能”：

2　Don't take the tube in London. That can be very dangerous.

妙语点睛

这里的can表示“可能”。伦敦地铁在2005年7月7号爆炸过，以后还可能遭到恐怖袭击，因而再次发生爆炸，即有潜在的可能。

精品译文

在伦敦别坐地铁了，那可能很危险。

再比如下面句中的can表示“许可”：

3　You can use my car tomorrow.

妙语点睛

这里的can表示“许可”——“我”允许你用“我”的车，但实际上你并不一定就用，只是一种潜在的可能。

精品译文

你明天可以用我的车。

所以，上述三个例句都只是表明主语有完成某一行为的“潜在可能”，而并不一定真正去实施，或者表示某事可能存在（如伦敦地铁可能再次发生爆炸）。

本节主要讨论现在或将来的“能力”，在8.8节讨论过去的“能力”，在8.7节讨论“可能”，在8.9节讨论“许可”。

就“能力”的含义而言，can的核心意思是表示“潜在的”能力（The core concept of CAN is about "potential".）用来说明因为具备某些特点或条件，某人能够完成某件事或某事是可能存在的，而并不强调何时或怎样实施这种潜在的行为。所以，can既可以表示“能力（ability）”，也可以表示“可能（possibility）”。比如：

4　I don't know how she knows, but Mom can always detect when I'm lying.

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知道的，每次我撒谎的时候，她总是能够察觉出来。

5　Phil doesn't know why his back hurts. He hopes his doctor can determine the problem.

菲尔不知道他的背为什么疼，他希望医生能够查出问题的原因。

6　The theater can seat 10,000 people. 这家剧院可坐10,000人。

7　This car can go faster with this fuel. 用这种燃油，这辆车子能跑得更快。

显然，上述例句都只是表明主语有完成这一行为的“潜能”，而并没有真正去实施，或者表示某事可能存在。

我们还可以把“能力”区分为“先天的能力”或者说“天赋的能力”，及“后天获得的能力”。比如：

8　A fish can't walk, but it can swim.（天赋的能力）鱼不能走，但是会游泳。

9　Dogs can bark, but they cannot talk.（天赋的能力）狗会叫，但不会说话。

10　Bob can play the piano. He has taken lessons for many years. But I can't.

（后天获得的能力）鲍勃会弹钢琴，他学琴已经有很多年了。但是我不会弹。

11　I can sing in English.（后天获得的能力）我会唱英文歌。

12　I can drive a car.（后天获得的能力）我会开车。

表示“潜在的可能性”或者说“可能”，意思就是因为具备某些特点或条件，某人能够完成某件事或某事是可能存在的。比如：

13　John is strong. He can lift that heavy box.

妙语点睛

因为约翰足够健壮，所以他“能够”举起重箱子。

精品译文

约翰很强壮，他能举起沉重的箱子。

14　The theater can seat 10,000 people.

妙语点睛

因为这个剧院的面积够大，所以它“能够”容纳10,000人。

精品译文

这家剧院可坐10,000人。

15　I can walk to school. It's not far.

妙语点睛

因为距离不远，所以我“能够”走到学校去。

精品译文

我能走到学校去，因为它不远。

16　You can see fish at an aquarium.

妙语点睛

因为水族馆就是用来养水生动物的，否则就不叫水族馆了，所以你“能够”在那里看到鱼。

精品译文

你能在水族馆里看到鱼。

17　You can buy stamps at the post office, but you can't buy shoes there.

妙语点睛

因为邮局就是经营邮件、邮票之类业务的，所以你“能够”在那买到邮票。如果能买到鞋，那就叫鞋店了。

精品译文

你可以在邮局买到邮票，但是买不到鞋。

以上这些解释就是表示因为具备某些特点或条件，使得某人能够做某事，或某事可能发生。这就是“能力”的真正含义，即表示“潜能”！尤其是当句子的主语是有生命动作的执行者（an animate agent）时，即人类或者是动物，此时的“潜能”往往就会解释成“能力”。



思维总结

在这一节，读者要真正能够理解can的核心意义（core meaning），即can强调的是“潜在的可能性”，而不是真正去实施（the potential to perform an action, not the actual performance）。理解了这个核心意义，将会为学习下两节内容打下基础。





8.7　基本用法（二）：现实“可能”与理论“可能”

笔者相信，很多读者一定认为can是一个很简单的情态动词，只是表示“能够”的意义，其实并不这么简单。上一节强调了can的核心意义是表示“潜能（potential）”，另外can可以表示“能力”，也可以表示“可能”。其实，“能力”可以看作是“可能”的一种特殊情况，即在这种情况下，动作的可能性与主语所指的对象的技巧或能力有关。

can表示“能力”时还是比较好理解的，但表示“可能”则比较难了。本节将要讨论的问题可以说是“超难”的，绝对是挑战智商和理解力的。

愿意接受挑战的读者请比较下面这些中文句子里的“可能”在含义上的差别：

1　这孩子可能会很淘气。

2　这孩子脸色煞白，他可能是病了。

3　这里的交通有时可能会很拥堵。

4　约翰现在还没到，他可能是在路上堵车了。

请问各位聪明的读者：你能看出上面这四句话里，“可能”在含义上的差别吗？要知道，它们之间存在的还不是细微的差别，而是巨大的差别！

看完上述例句中的“可能”，也许有读者还是一头雾水，看不出这些“可能”有什么不同。我们还是从can的核心意义——潜在的可能性——来分析。can既然是强调“潜在的可能”，所以它是强调在理论上某事发生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与说话时的实际情况无关。比如说“这孩子可能会很淘气”，就是从一般的理论意义上来说的，而与这孩子当时的行为表现毫无关系。比如即使这孩子当时正在甜美地熟睡着，我们仍然可以指着他说“这孩子有时可能会很淘气”。同样，当我们说“这里的交通有时可能会很拥堵”时，我们并不需要考虑说话当时的交通状况，即使是在夜里没有车辆通行的情况下，我们依然可以说“这里的交通有时可能会很拥堵”。因此，can具有“偶然的可能性”或“理论上的可能性”的含义，而不是“实际上的可能性”。一般可以把这时的can翻译成“有时会”，“可能会”。

由此可见，can所表示的“可能”与前文讲过的could，may和might所表示的“推测”是完全不同的。尽管在汉语中都可译成“可能”，但两者的内涵是有巨大差别的。前面讨论的could，may和might所表示的“推测”，是强调“实际上的可能”。说话人是要紧密结合当时的实际情形，来判断某事发生的“确定程度（degrees of certainty）”的大小，从而选择might，could以及may，甚至是must来表达不同的确信程度。此时，我们往往是表示根据现有事件的某种结果来推断其发生的原因。比如我们说“这孩子脸色煞白”，对这一说话时的现状，我们推断其原因可能是“他可能是病了”。同样，对于“约翰现在还没有到”这一现有的结果，我们可以推测出各种原因，其中一个原因是“他可能是在路上堵车了”。

从以上的讨论发现，区分“理论上的可能”与“实际上的可能”的一个关键点，是看所说的可能情况与说话时的现状是否有联系。与说话时的现状有联系的，则是“实际上的可能”。这时往往是谈论一个具体的事件，所以也可称之为“具体的可能”，尤其是用来针对一个现状或后果来推断其产生的原因。与说话当时的现状无关的，则是“理论上的可能”。

由于can具有“潜能”这一特性，决定它只能用来表示“理论上的可能”，而不能表示“实际上的可能”，即不能具体地谈一个事件。所以，在前面的8.2、8.3和8.4等几节关于“推测”的讨论中，都没有提到用can，而说的是could，might和may。所以，上述中文句子应分别译成：

1　The boy can be very naughty.（理论上、潜在的可能）

2　The boy looks pale. He could be sick.（实际上、现实的可能）

3　There are times when the traffic here can be very heavy.（理论上、潜在的可能）

4　John isn't here now. He could be caught in the traffic jam.（实际上、现实的可能）

其实，can表示这种“理论上的可能”是非常常见的。原因很简单：在理论上，大多数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世事无绝对”。对此，请读者日后不妨在英语阅读中多加细心观察、体会，这里也多举几例来说明。

在现代通讯手段发达的时代，大多数城市人都在使用电子邮件（e-mail）。但同时，信息又是如此泛滥，比如每天邮箱里都充斥着大量的垃圾邮件（junk mail or spam）。因此，有人说e-mail现在成了e-jail（电子监狱）：

5　E-mail or E-jail?

E-mail can be e-jail. You might spend hours writing and responding to e-mails when you should be hitting the books for an upcoming exam. Or, you might be signed up for so many daily services, such as horoscopes, news services, or personals, that your mailbox is so filled up with "junk mail", that finding the important e-mails through your mailbox may take hours.

妙语点睛

这里的can就是表示一种理论上的可能。因为它与说话当时的情况无关，只是在谈一种泛泛存在的可能性。

精品译文

电子邮件还是电子监狱？

电子邮件可能会成为“电子监狱”。马上就要考试了，你本应为此刻苦攻读，可是你可能得花上几个小时回电子邮件。或者，你可能注册了太多的日常服务项目，诸如占星预测、新闻服务、征友等等，你的电子邮箱中因而塞满了大量的“垃圾信件”，要从电子信箱中找到重要信件就可能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

很喜欢下面这篇短文所讲的道理：

6　Remember, it's not what happens to us that makes the difference in the quality of our lives. I believe that everything that happens can be a lesson. Next time things don't seem to be going the way you want, ask yourself what the positive aspect is. What's the benefit in the adversity? You'll have greater enjoyment and learn more in the process.

妙语点睛

这里的can就是表示一种理论上的可能。因为它与说话当时的情况无关，只是在谈一种泛泛存在的可能性。

精品译文

记住，并不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影响了我们的生活质量。我相信任何事情的发生都可能成为我们的经验财富。以后，如果事情的发展不随你愿，那你就得问问自己：这件事情积极的一面是什么？这一逆境将给我带来何种益处？在这个过程中，你就可以收获更多的快乐，学到更多的东西。

请看下面关于食物营养的短文：

7　The body uses protein to build muscles, and it uses fat to absorb the vitamins in food. Protein and fat are found in foods like milk, cheese, meat, fish, and eggs. Too much fat, however, can be harmful.

妙语点睛

这里的can就是表示一种理论上的可能。表示太多的脂肪有时候或许也会对我们的健康造成危害，尽管脂肪是我们的身体必不可少的。

精品译文

我们的身体需要蛋白质来促进肌肉的生长，同时利用脂肪来促进对食物中的维生素的吸收。在牛奶、奶酪、肉类、鱼类以及蛋类等食物中含有蛋白质和脂肪。不过，太多的脂肪有时可能会造成危害。

我们再来看下面各个句子，这些句子中的can都是表示“理论上的可能”，即只要在一定的条件下，就有偶尔发生的可能。对此，请读者结合给出的译文认真体会。请看例句：

8　Grammar can be fun!

妙语点睛

这里的can就是表示一种“理论上的可能”。比如说现在市面上有太多枯燥乏味的英语语法书，而且往往有很多讲的内容是语焉不详、含糊不清的。于是笔者就想说“语法可能也会很有趣的”，并且笔者一直在努力这么做。只不过，这种理论上的可能，在实践中是要下一番苦功夫的。

精品译文

语法也可能会很有趣的！

9　Even experienced teachers can make mistakes. 即使是再有经验的老师也有可能犯错误。

10　Measles can be quite dangerous. 麻疹有可能很危险。

11　Prolonged exposure to the sun can burn your skin. 长时间在太阳底下曝晒有可能会晒伤你的皮肤。

12　Don't stay outside too long on hot days. Too much exposure to the sun can be dangerous. 在大热天在外面呆的时间不要过长，因为长时间晒太阳会很危险。

13　Winter here can be really cold. 这里的冬天会非常的冷。

14　It can sometimes get very cold here in winter. 这里的冬天有时候会非常的冷。

15　It can be quite cold in Kunming in January. 昆明一月份时有时可能会很冷。

16　Such an accident can happen. 这样的事故完全有可能发生。

17　You can be very critical sometimes. 你这人有时候还真的很挑剔啊。

18　A woman can do anything when jealous. 女人在妒忌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19　He can be very rude. 他这人的态度有时会非常粗鲁。

20　A visit to the dentist can be frightening. 去看牙医对某些人来说可能会很恐怖。

21　Things can get crazy around here sometimes. 这里有时情况会变得很疯狂。

注意，can这种“理论上的可能”往往只适用于肯定句中，不宜用于否定句。为什么？笔者思考过背后的原因，认为应该是：正如上文说过的，这种“理论上的可能”就意味着“世事无绝对”这样一个普遍的真理。如果用can't来否定，就相当于说“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发生”，这显然有悖于一般真理。比如不宜说：

Even experienced teachers can't make mistakes.*

这就表示“即使再有经验的老师都不会犯错误”，这显然不符合常理，这在中文里也讲不通。

再比如我们不宜说：

Too much fat, however, can't be harmful.*

这就表示“再多的脂肪都不可能有害”，这显然也违反了营养学的道理。

再比如我们不宜说：

Measles can't be quite dangerous.*

这就表示“麻疹不可能很危险”，这显然不符合医学常识。

再比如我们不宜说：

Prolonged exposure to the sun can't burn your skin.*

这就表示“长时间在太阳底下曝晒不可能晒伤你的皮肤”，这显然不符合皮肤保健常识。

以上这些句子在语法上没错，但不符合现实情况或科学道理。由此可见，can表示“理论上的可能”这个意义时都不宜用在否定句中。

如果真的要用can't来否定一个“可能性”，这个“可能性”一般就是“实际上的可能”或者说“具体的可能”，即是针对具体特定的一件事情来否定的，而不是否定一般的真理。这其实就是在8.2、8.3和8.4等几节中谈到的can't表示否定推测的“不可能”，表示说话人的信心非常大，对应的是肯定推测的must。或者说can't是用来帮助must构成否定句的。比如：

22　A: This must be the way to the post office.

B: This can't be the way to the post office.

妙语点睛

这里的can't显然就是表示“具体的可能”。

精品译文

A：这一定是去邮局的路。

B：这不可能是去邮局的路。

23　A: The restaurant is always empty.

B: It isn't good.（100％肯定，客观事实的陈述）

It can't be good.（90％肯定，很有把握的陈述）

精品译文

A：这家餐馆总是很冷清。

B：它不怎么样。

它一定是不怎么样。

所以，can表示“理论上的可能”时一般只适用于肯定句中。如果是在否定句中，则意味着can't是用于表示“具体的可能”。比如上面这个句子，说话人就不能用can来这么说：

A: The restaurant is always empty.

B: It can be bad.*

因为这里是一个“具体的可能”。此时，可以用must，may，could或might来表示“推测”，即“具体的可能”。比如说：

A: The restaurant is always empty.

B: It must be bad.

It may be bad.

It could be bad.

It might be bad.

我们再来看下面表示“具体的可能”的例子：

24　A: Do you know where John is now? 你知道约翰现在哪里吗？

B: I don't know. He could be in the library.（实际上真的可能）我不知道，他可能在图书馆吧。

这时同样不能用can说：I don't know. He can be in the library.*

以上谈到can表示“理论上的可能”通常只用于肯定句，不适用于否定句，也解释了这背后的原因。当然，肯定句可以变成一个疑问句。比如说：

25　Can measles be quite dangerous? 麻疹有可能很危险吗？

26　Can prolonged exposure to the sun burn my skin? 长时间在太阳底下曝晒有可能会晒伤我的皮肤吗？

所以，can的这种“理论上的可能”也可用于疑问句中。不过同时要注意的是，在疑问句中，can还可以表示“实际上的可能”。比如：

27　A: Do you think he can be right?

B: He can hardly be right.

妙语点睛

这里的两个can都是表示“具体的可能”，因为与说话时的现状都有联系。比如说他做数学题得出一个答案，你提出质疑说：“你觉得他可能对吗？”这显然是“具体的可能”，而can用于疑问句中表示这一“具体的可能”。

精品译文

A：你觉得他可能对吗？

B：不太可能对。

28　Someone is knocking at the door. Who can it be?

妙语点睛

这里的can是表示“具体的可能”，因为与说话时的现状——外面有人正在敲门——有联系。

精品译文

有人在敲门，可能会是谁呢？

综上所述，can表示“理论上的可能”主要是用在肯定句中，很少用在否定句中，因为在否定句中往往会造成语义不通或悖论。在否定句中，can't往往只是表示“推测”，也就是这里说的“具体的可能”，这在8.2、8.3和8.4节中讨论过，取代must的肯定推测，帮助must构成否定句。在疑问句中，can既可以表示“理论上的可能”，也可以表示“具体的可能”。

在前面的8.2、8.3和8.4三节中讨论的could，may和might用于表示“推测”，就相当于这里讨论的“实际上的可能”。但could，may和might也可以表示“理论上的可能”。

请看下面这篇有关互联网的文章：

29　Internet May Cause Depression

Internet use may cause a decline in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according to research at 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

The fact that Internet use reduces time available for family and friends may account for the drop in well-being, researchers hypothesized. Faceless, bodiless "virtual" communication may be less psychologically satisfying than actual conversation, and the relationships formed through it may be shallower. Another possibility is that exposure to the wider world via the Net makes users less satisfied with their lives.

"But it's important to remember this is not about the technology per se; it's about how it is used," says psychologist Christine Riley of Intel, one of the study's sponsors. "It really points to the need for considering social factors in terms of how you design applications and services for technology."